气温持续下降,天色阴沉,纵使临到中午,也不见丝丝阳光。
徐茴笙独自出了门,因着心情低落,徐茴笙并没有留意到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车子缓缓的停在墓地的停车位上,徐茴笙拉拢了羽绒外套,脚下的雪地靴踩在尚未融化的雪上面前,一手提着大捆报纸,一手抱着一束红玫瑰。
新来的守墓工作人员,等徐茴笙走远后,才挠着头奇怪的问着同事:“这人好奇怪,来看死人,也带一束红玫瑰,整得像一部恐怖电影似的。”
同事笑笑,不作回应,给侯在门口,身穿一套黑的墨镜先生开了门。
徐茴笙停下来,把红玫瑰放到墓前,冷得发僵的手摸上冰冷石壁上始终笑若春风的笑脸:“洛姐姐,我带着你最喜欢的红玫瑰来看你了,你能闻到玫瑰的香味吗?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这是在你家的花场摘的。”
许多的人去拜见去世的亲朋,都会用看,而不是闻。
然而徐茴笙每每都只说闻字。
因为徐茴笙并不知道,洛冰能不能看到。
徐茴笙曾经换过一次眼角膜,正是洛冰的,是她死后,洛家爷爷应了洛冰死前的要求,向医院捐赠。
手指已经沾染了许多沙尘,徐茴笙却半点不在乎,轻柔的抬起,抚了抚闭上的眼睛,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上了几丝哽咽:“曾经,我有一段的时间,活在黑暗之中,我曾以为,从那以后,我将失去一切的光明,直到有一天,外婆告诉我,找到了适合的眼角膜,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完成了手术,在我重见光明的时候,我最想见见给我捐赠眼角膜的人,结果,我看到的只是眼前这块墓。”
“外婆说,你去世时,面目全非,一丝不挂,媒体对你的死因,做出了许多的猜测。”渐渐的,徐茴笙的声音被哭声取代。
徐茴笙说不出话,把脸埋在双膝间,哇哇的哭着。
隐在暗处的黑衣先生,竟有些不知所措,捏了捏纸巾,犹豫着该不该给徐茴笙拿过去。
迟疑间,便看到徐茴笙自己拿出了一卷纸巾,一边擦泪,一边哭,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连听到的人都想哭一回。
过了许久,徐茴笙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把捆的整整齐齐的报纸解开,一份一份的摆了一地:“你的死因,外公已经查出来了,是郭老三干的,我给你报仇了,我借着盛儒风的手,让郭老三当众脱了衣服,他那被你砍断的东西,今天已经上了头条,我买下了相关的报纸,你可要好好看看。”
“你放心,你的死因,我并没有告诉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我也怕他们会找郭老三拼命,便是以命抵命,也便宜了郭老三。”眼底抹过一道寒光,徐茴笙的口气坚定:“光是出丑,还不够,往后的日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徐茴笙跪在墓前,给洛冰连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缓缓的离开了墓地。
徐茴笙走后,黑衣先生从暗处走了出来,拿出手机对着墓拍了一个照片,又看了看地上满满的报纸,最后捡起一份,悄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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