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来了,正好晚饭已经得了。您看?”傅秋芳忙完了手里的活,也赶了过来。
“你让人看看你二婶在家干什么呢,若是无事,就让她早点过来,说我找她有事。”晚饭仍是大家一起吃,只是现在不比以前事少的时候,总会提前过来。
“可是二弟的事情?”傅秋芳笑着问道。
唐朝点头告诉了她,也没有卖关子。傅秋芳听了也是一阵高兴。然后便出门让门外的小丫头去请张云姬过来了。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傅秋芳对于唐净的婚事,还是有些个想法的。尤其是唐净娶的媳妇还是正经的国公府的姑娘。
那四姑娘虽然没了父母,可毕竟是宁国府嫡出的姑娘。又是被史老太君养在膝下,张夫人亲自教养的。
既是宫中得宠多年的贾贵妃的堂妹,又是现在独掌北静王府生杀大权的北静王妃的堂妹。听说嫁妆丰厚,成亲时,还能请下一道赐婚的旨意来。
这样的弟媳妇,这样的妯娌,谁家的嫂子都要担心会不会动摇自己在夫家的地位了。
虽然她们一个是李家的媳妇,一个是唐家的媳妇。
后来还是心细的张云姬看到了傅秋芳每每在提起唐净婚事,或是提起荣国府四姑娘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不对劲后,才悄悄地提示了唐朝。
都是在大户人家历练过的,傅秋芳的这一番心思,两人一通气,便明白了七七.八八。之后唐朝还特意找了一个方便的时候,将话说开了。
“咱们家就只有李决和唐净两兄弟。一个继承了李家的姓氏,一个接了唐家的香火。因着兄弟两姓,所以家产是要平均分配的,这一点,当初将管家一事交给你时,便告诉过你了。”
傅秋芳恭敬的点头答是。这一点她早就明白。所以在婆婆将家中产业分成两份,让自己挑选的时候,傅秋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当初,除了凝姐的嫁妆,家里的财产,我一共平均分成了十份。你们大房和唐净各得四份,剩下的两份,是我们三个老的养老和后事的费用,以及分家前,这个家的所有花销。等到我们三个百年后,这两份里,剩下的所有的财产,你们兄弟加上凝姐,三人再一齐分。”
傅秋芳没有想到自家婆婆会这么说,她有些吓坏了,她害怕的是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所以婆婆才会拿话暗示什么。
可还不等傅秋芳张嘴去解释些什么,唐朝又继续往下说,“无论将来唐净媳妇怎么样,这个家,至少在我们三个活着的时候,是不会让她来管的。等到我们三个都没了,那这个家也就分了。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担心,便是我因着唐净媳妇小,多疼了她几分,你也不用想太多。”
‘噗通’一声,傅秋芳就跪了下来。好嘛,她这一跪,也把唐朝吓着了。
“老大媳妇,你这样干嘛呢?好好的,你跪着做什么?”唐朝是真的没有反应她说的这些话里,是多大的指责。可傅秋芳却是吓成了筛子。
“母亲在上,儿媳若是做错了什么,你只管训斥,媳妇一定改过,......还请母亲看在媳妇往日不曾懈怠的份上,饶过媳妇这一遭。”
唐朝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她有这么吓人嘛,不就是把自己对这个家,和对未来的事情规划说一遍嘛。对于自己儿媳妇,又是这么个婆婆至上的时代,她不就是说话直了些,没有学好语言的艺术便说话了嘛。
知道是儿媳妇误会了,又自己把自己吓着了。唐朝这个从现代过来的,一直没有摆过婆婆谱的婆婆,现在终于不用担心儿媳妇看她好说话,以后上房揭瓦了。
亲自将人拉起来,又是好一番安慰后。傅秋芳的神色和脸色才慢慢好转,唐朝又挑了一回私房,拿了套首饰,将人送走了。然后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都可以想像未来的日子,她这个本来就有些个细心的儿媳妇,会如何地过一阵小心翼翼的生活了。
之后,唐朝也觉得可能是自己说法的方式语气或是本身的立场,都会让傅秋芳想的太多,于是便请了李二婶子张云姬去帮着说和了一回。
那之后,傅秋芳对于唐净的婚事和未婚妻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什么想法了,便是有想法,也不敢去深想了。
想多了,那绝对是一出狗血大戏,然后再把自己吓个半死。
少时,张云姬便过来了。而和张云姬一起到正房,正是那些上衙门里上班的爷几个也回到了家里。
于是本来是想饭前说的事情,便挪到了饭后来说。
而李家人在吃饭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说正事的。男人那一桌,老的老,小的小,会吃饭的,不能自己吃饭的。一直在忙碌着人心。
说来李家男人那张饭桌,一直在添丁进口。而女人这一桌,这么些年,走了李凝,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李决和傅秋芳所生的大妞妞。
想到等到年底的时候,女人的这张炕桌也就是多了一个惜春。凑够六个人而已。而每每看到那边大小不一的男人们,唐朝就觉得这年头,生儿子也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华夏上千年,生儿子所代表的事情,唯有一件,从来没有改变过,那就是——提供婚房。
此时此刻,唐朝这个当娘的,又开始心疼起自家的大儿子了。
再不计.划.生.育,老大就不只三儿一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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