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研在外面一夜不回,可把凌晨旭和安锦瑟急坏了。
打儿子的电话却关了机,又不敢打去寻问李蓉柳研是否回了家。
二老从外面走亲戚回来,从佣人嘴里得知,柳研和凌臣阙不知说过什么之后伤心哭着跑出去,几名佣人七嘴八舌地讲也讲不清楚,只说不见两人吵架,总之,就是很诡异。
只能在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到凌晨,安锦瑟实在熬不了回房歇去了。
直至次日清晨,凌臣阙才从外面回来,额前的短发被吹得根根竖起,青黑的眼底和冒出来的胡渣说明他也一夜没睡,可却平静的仿佛没事发生过一样魍。
“爸,”打过招呼,他便径自上楼去。仿佛每日例常,并没有特别。凌震旭一声怒叱:“站住!”
凌臣阙才莫名地转过身。
凌臣阙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柳研一夜没回来?檎”
“哦?”凌臣阙剔剔眉,陷入了深思。
“现在太冷天,昨晚还下了雪,一个女孩子家,出了事,你说我们家要怎么向柳研母亲交代?”
昨晚根本没有休息好,凌震旭火气好大,“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你们从来就没有不和过,怎么这关节眼就闹起矛盾?”
凌臣阙捏捏掌心,重新往门口走去。
“又去哪了?”凌震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呀,哎,怎么没有一件事能按着他预期地进展。
“出去找她,”凌臣阙换了鞋,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刚出了大门口,凌臣阙便给Lidia打电话,她是柳研最经常一起玩的朋友。
Lidia还没有起床,接到他的电话,慵懒的音含着雀跃,“姐夫,没有哦,柳研姐不在我这。”
凌臣阙感到失望,昨天对柳研说那样的话之后,他不该一走了之。
“姐夫,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Lidia想和他多扯几句,凌臣阙却早早切掉通话。她撅着嘴盯着黑掉的屏幕,不满地甩开手机,重新钻进暖融融的被窝去。
Lidia以前嘻嘻哈哈地打闹叫他为“姐夫”,一直喊下来,他也没有反对,今天听来,有些讽刺,甚至不耐烦。
他收好手机,重新来到车库,眼前有条人影闪过,脸边太阳穴处立刻挨了沉重一拳。
眼前一阵星星乱蹦,等看清来人后,他愠怒道:“寅夕?”却在看到他眼底的猩红狠色时不由得一怔。
穆寅夕,平日里的好兄弟,一脸怒容地站在面前,隐藏在西装袖子的手攥得青筋暴起,冲上来就揪起他大衣领口。
凌臣阙脸颊火辣辣地灼痛,又急又怒,厉声警告,“松开你的手!”
“我问你,你究竟对柳研做了什么?”穆寅夕吼道。
“你见过她了?”凌臣阙目光如炬,烔烔盯着他“她现在在哪里?”
“你还想知道她在哪?你他妈的对得起柳研吗?”穆寅夕怒不可遏,扬起拳又朝着这脸挥过来。
凌臣阙抬手一把架开,脸色也冷了起来,“够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少指手画脚。”
“我一直把柳研当成我的妹妹,她的事,我就要管到底!”
“你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吗?”凌臣阙沉下脸,俊雅的脸越发阴了几分。
穆寅夕眉心倏然一跳,“你什么意思?”
“既然她找过你,我就放心了,”凌臣阙捡起掉地下的钥匙,取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寅夕高大的身躯竖在原地,想把他叫回来,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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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臣阙挂了彩从家里出来,就直接去了云裳雅的公寓,可他在外边按了大半天门铃始终没有人出来给他开门,他不甘心,又狂轰乱炸地按了一通,还是没人应他。
她不愿看到他,甚至不愿给他再开门。
他沮丧地坐在门槛,颧骨处一直火辣辣地疼,和柳研今日预想不到的结局,想到好兄弟和自己反目成仇,心里就憋到不行。
又等了半响,末了,他才下楼回到车里,却看见云裳雅提着几个中药的礼盒慢吞吞地从雪地里回来,顿时眼前一亮,原来她并不是故意不给自己开门,而是在外头。
云裳雅在他的不远处便站住了,最近见到这个男人的频率是不是高了些?
“你的脸?”她愕异地望着他脸,这张魅惑人心的俊脸上面一片肿紫。
谁这么胆大妄为,竟敢让这身份尊贵的男人挂了彩?
她不知道凌家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柳研哭着跑出凌家。
“要笑就笑,”凌臣阙瞪着她。
云裳雅嘴唇轻轻地扬起来,的确,第一回见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受挫,还真大快人心。
“还不上楼给我擦点药油,要是破相以后就没法见公司手下了,”他嗯哼,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上楼去。
云裳雅不服气地甩开他,“你破相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我给你擦药油?找你的柳研宝贝去。”
“别拖延,我的脸快疼死了,”凌臣阙自动忽视她话里某些关键词,不由分说推搡着她,穆寅夕那家伙一点没顾兄弟情,下狠劲了。
被他强制性推搡着上楼,云裳雅只好开了家门让他进来,自己则去找家庭药箱。
拿着药靠近时,皮肤上的纹理和毛孔清楚可见,醇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云裳雅心脏突兀地猛跳了一下,钳的药棉的手不由停顿了一下。
近距离贴近时的怦然心动,令她不由得想起昙花一现的美好以前......
“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没什么,”云裳雅淡声回应后,药棉落下,就看到两道剑眉不可抑止地皱起来,却没有阻止,很安分地配合她。
“好了,可以了,”她收敛所有的情绪,给他敷了一块可以散淤的膏贴,不动声色收好药箱。
她提着箱子正要离开的时候,腰间猛地传来一股力量,接着一个温软的东西就贴在小腹上。
"让我听听你的肚子!"
云裳雅垂头就看到下面的那颗头颅,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凌臣阙倾耳细听了会儿,很疑惑地说,“不是说这个月份会有胎动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裳雅无语,最近虽然偶尔会有胎动,但不频繁。
“药擦完了,请回吧,”她放好药好,依旧提起刚刚的中药礼盒,淡淡地下逐客令。
“你要去哪?”他奇怪地问。
“回家。”
凌臣阙脑袋里绕了好几圈,才明白她指的“家”是自己原本的家,而不是凌家。
“我跟你一起去,说起来,他也是我的岳父,我应该去看看他的,”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皱痕,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去看他做什么,要气死他吗?”云裳雅嗤之以鼻。
凌臣阙毫不介意地一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重新回到原位,他的妻子,当然还有云霖谦和云子弦,让过去的错误通通板正回来。
他的车子停在楼下,云裳雅强制性地被他推上了车。
他知道她家的住址,不需要她指引,很快就来到云家郊外的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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