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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大婚,此生情长 (大结局下 两万更)

4个月前 作者: 卿风拂雨

一向不羁惯了的小侯爷,这样彬彬有礼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清宁没有回头,却也从铜镜处。

看见了知暖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的走了上前。

小丫头习惯性的接过了一旁侍女手中的玉梳,缓缓拂过她的青丝。

那样的小心翼翼,便好像连呼吸声都不敢抬过。

生怕重一点,就让清宁恼了她。

知影站在那里斜眼看着,因为清宁一直没有出声。

做下属的,自然也不好喧宾夺主。

一众侍女来来去去,却尽然有序的进行的一切。

清宁头正重着,那双小手适时按了按她的眉心。

主要是因为今天这衣服繁复的,她做任何的动作都有些慢了。

知暖的手劲儿很轻,缓缓在她眉心揉了开来。

却依旧不敢开口说话,两人的现在的氛围,倒还算过的去。

只是一开口,未免就有了几分尴尬。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不提,就可以忘记的。

清宁看着我铜镜里,咬唇站着的小姑娘。

心下不由得生了几分温软,轻轻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你如今也不必做这些了。”

知暖闻言,眼眶一红便要跪了下去,“小...”

刚开口唤道一般,却又想起,她们之间早已经不是主仆关系了。

清宁眼疾手快的托住,小丫头马上要跪下去的身子。

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一切便好似回到了初见时一般。

她是阮家那个受人耻笑的花痴二小姐。

她是凄风苦雨仍旧不离不弃的忠心小丫头。

来这异世之后,和清宁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不是那祸害。

而是这朝夕相处,眼眶一红就知道她要掉几颗金豆豆的知暖啊。

知影在一旁看得泛酸,“谢阑珊谢小姐,娘娘的意思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要好好做个宾客就可以了。”

要是不想知暖出现在这里,清宁一开始的时候,也就不会让人进来了。

清宁一语被挑明了心思,当下也没有多言。

以她现在的情况,长时间扶着知暖,显然也是不太现实。

当下便慢慢放开了。

“姐姐...”

知暖声音弱弱的,唤出口的时候。

不由得偷偷的看了一眼她的面色。

清宁转身对着铜镜,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之前在阮家的时候,她就曾经说过。

让知暖不必一口一个小姐,事实上,她对知暖,也一直如同姐姐一般。

待这小丫头,多少是不同旁人的。

低着头的知暖,一直有些难以置信的红着眼睛看去。

不由得又唤了两声。

“姐姐...”

“姐姐。”

一声比一声吐字清晰,还带着难以压制的雀跃之意。

清宁看着铜镜里的小丫头,如此模样,唇角微微扬起。

谢家的那些事,同这丫头又有什么关系呢?

跟在身边这么久,到底也从没有做过真真意义上要伤害她的事情。

就算是从前有那么一点别的心思,却到底是向着她的。

高门府邸,百年世家的那些事,又怎么算到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呢!

知影见了忍不住道:“喂...你今天可别在这哭啊!”

到底也没有说什么伤人的话。

只是看着,忍不住跟着扬起了笑。

外面的钟鼓之声不绝于耳,礼部的乐文到现在也没有念完。

清宁的青丝换回了小丫头来盘弄,一时又舒服了不少。

这般听着,显然便要睡着。

小翁主便在这个时候,进了门来。

笑语盈盈道:“愿皇婶容颜不老、风华永固、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清宁被她一股脑儿说的完全没有了睡意,抬眸看去时。

正是一袭胭脂色罗裙的小翁主站到了跟前。

当真是青春年少,笑颜明媚。

“我来同皇婶沾沾喜气。”

她这样简单直接说道。

清宁闻言,不由得笑问道:“怎么,你也想嫁人了?”

不过十五岁而已,这古代的女孩子还真不少一般的早熟。

她这样一问,知暖知影便一同朝着小翁主看了过去。

眼中不乏笑意。

小翁主却横扫了她们一眼,“我就是想了又如何?有本事你们不要同我抢这喜气。”

说罢,亲昵的上前挽着清宁的胳膊,轻轻的晃了两下。

一副撒娇到底的模样,“皇婶皇婶,我也好想成亲啊!”

清宁忍俊不禁的笑开了,一点胭脂色,徐徐舒展开来。

眉眼生华,明艳不可放眼。

一时倒叫原本偷笑不已的两个小丫头,移不开目光。

只道是清冷眉目,叫人见之忘俗。

却原来,心生欢喜,便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清宁靠近了小翁主些许,徐徐开口道:“那我去问一问十一?”

十一兼职做了容王府的管家好几年,今天正好也在这里。

影卫们又听力极好,这会儿喊一声,片刻便能到了眼前。

这声音不重也不响,却偏生叫屋内几人都听了个真切。

原本目光含笑的小翁主,一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

站直了身子,不由得有些无奈道:“那个榆木脑袋!”

几人原本还以为她要埋怨一番的。

这段时日一来,小翁主的意思,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不过那十一嘛...

“我自己去!”

末了,也只是愤愤的说了这么一句。

清宁忍不住,别开头不看小翁主,一脸憋屈的委屈样。

小翁主见状,便真的往门外去了。

留下几人颇有些好笑的看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

便又见她折了回来,脸上红晕未消,却颇有些纠结道:

“我娘亲不问尘世了,今日来的那个...”

这话还未说完,珠帘轻挑处。

有一华衣美妇站到那里,容颜绝艳之中更添几分贵气。

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是周身的气质,却叫人难以忽视。

清宁回头看小翁主的时候,正看见了这么一个女子。

特别是对方在一日身着正红之色,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还带了几分特别的探究之意。

门前的牵引嬷嬷们,纷纷行礼道:“蓉公主!”

清宁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不由得眸色微动。

虽然只听到一次,但是至今...记忆犹深。

秦可蓉站在珠帘攒动处,头上凤钗轻轻晃动着。

一般站在阳光下,一般处于暗处,不发一言已是美人如画。

一双凌波目与她对望时,偏生又多了几分凌厉模样。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势,一眼便知。

“启禀娘娘...”

略有年纪的嬷嬷正开口到一半。

清宁便发现秦可蓉的目光一沉,只是一闪而过的刹那。

很快就恢复平静如初,就这样同她对望着。

一个安坐着,一个静站着。

两厢都没有开口,却已经足够让屋内人,压力顿生。

还是小翁主走出来笑道:“皇婶,这位皇姨娘,皇叔一向唤她三姐的。”

只短短的一句话而已,少女浅笑盈盈。

却已经将身份表明的极其明白。

清宁缓缓站起身,拖尾的凤尾群华丽非常,却也十分累赘。

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做得十分平缓,甚至都足够秦可蓉的面色变幻几轮。

最后...还是那一副贵气逼人,傲视众人的模样。

“三姐。”

她缓缓站定,语气淡然的唤了一声。

说她是秦惑的姐姐,清宁是相信的。

但是这位姐姐...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秦可蓉看了她一会儿,许久才开口道:“你跟我来。”

这并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而是近乎一种吩咐。

声还未落下,她已经自己先走了出去。

知影当下的面色很是纠结道:“这...这人还是不要多说了。”

知暖闻言,不无忧色的看着清宁。

屋内的气氛一时十分之诡异。

清宁凤眸轻扬,好像也从来没有事情是真正顺遂的。

对方既然会挑在这种时候,来同她说些什么。

那么清宁,又怎么能枉费了别人一番苦心。

她面色如常的开口道:“你们忙吧。”

自己却走了出去,这一处人多嘴杂。

那位蓉公主要说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可以随便往外传的东西。

“皇婶...”小翁主忽然拉了拉的袖子,“她...”

清宁微微一笑,并无什么受到影响的模样。

小翁主反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任由手中的云袖飘离,缓缓走向那合欢树下。

花开正艳,花瓣粉嫩娇艳,花蕊却点胭脂红。

缓缓落在秦可蓉身侧,美人静立,落花别致。

满耳琴瑟鼓声,热闹非凡。

这一处,却好像格外静谧一般。

清宁一身火红嫁衣,凤纹如灼,站到这一处,正是应景之至。

“我不是他姐姐。”

秦可蓉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如此。

清宁当下却并无多少惊讶之意,只道:“对他而言,你只是姐姐。”

这位蓉公主比秦惑并没大几个月,幼年的时候,父母皆是为国战死。

便为先帝所收养,不但封了公主,更是养在膝下。

同那祸害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我听说过你。”秦可蓉看着清宁,眸色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几分。

“阮家二小姐、洺王之女、还是什么?”话中不乏其他深意。

“有劳凤后挂念。”清宁也不遮不掩的答道。

北溱的蓉公主,东临的凤后。

身份从来都是越发尊贵,说起来还是让人有些眼热。

她虽然只听过这个名字一次,却也情不自禁的了解一番这位传奇女子的资料。

略略扫过一眼,却多少记得了一些。

眼前这女子同风长华不同,她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秦惑生命里过的。

那些从前,她无法抹去,也不必去深究什么。

只看眼下,既然再无牵扯,自然什么都不必多言。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秦可蓉轻轻拂去发间的落花,动作轻柔。

语气也是不太好的。

“偶然而已。”

清宁扬眸看她,“还是凤后觉得,我该准备什么?”

一个远嫁他国的公主,东临的凤后。

在没有东临帝陪同的情况下,只身回到永安。

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想,都不是那么的正常。

秦可蓉闻言,却轻笑道:“本宫以为你知道。”

那是一种近乎得意的神色。

那些年月里,并没有她的存在。

清宁摇摇头,发间的凤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面上并没有什么所谓道:“我不必知道。”

也用不着用什么本宫、什么身份来压别人一头。

但是对方显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反而是在她说出这话之后,眼中出现了些许轻蔑,目光扫在她身上火红的嫁衣,便是纹路,都细细看过一般。

“这身凤袍原本应该是本宫的!”

秦可蓉袖下的轻拢,语气近乎施舍;“走到今日,很辛苦吧。”

凤袍加身,傲视群芳。

清宁却显然听出了她说的那个辛苦,意思有那么一些不同。

当下还是微笑道:“比不得凤后!”

对方却在听见这话,面色几不可见的扭曲了一下。

此刻却还要保持着十分大气的模样,看着她,这会儿也只能是看着她说不出话了。

六年前的那场大战,在秦惑没有出现之前。

是以北溱三公主秦可蓉和亲东临,作为结束曲的。

都说美人倾国,这一位在当时也可算传奇女子。

若是她肯等一等秦惑,或许今日...还真没有她什么事了。

只不过这世上,从来都不存在什么或许。

两厢站了一会儿,秦可蓉的表情却忽然又平静了一些下来。

“你知道阿惑的封号为何是容王吗?”

话并没有一次性说完。

留下一半给人猜的方式。

阿惑...容王!

清宁一直都十分...十分的不喜欢。

而且这个问题,由秦可蓉说出来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令人不悦。

当下对着这个女子,又不能因为这些失了分寸。

面上只是淡然而沉静道:“他做容王的时候,我是容王的未婚妻。”

只这样的一句而已。

那些从前,她来不及参与。

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从她出现之后,便不容别人在染指半分。

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淡定如斯。

当下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缓缓道:“那一年,他曾血染十四城,只为本宫回朝。”

是了,那一年秦惑年少成名。

至今令人闻之色变,却很少有人在提前那个由头。

清宁站在花下,沉吟了一小会儿。

便隐约觉着对方用一种,已经胜券在握的目光看着她。

大婚之日,这位蓉公主穿着飞红如火的凤袍站在这里。

句句声声不离从前,摆明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几个小辈此刻都近不了前,由此可见,这一位从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如今,他明媒正娶,只为守我余生!”

她微微笑着,临花而立。面上连一丝不悦的模样都没有。

好像秦可蓉所说的一切,从来都没有与她有半分关系。

秦可蓉却一时呆滞在那里,好像一时说不上话来。

身后琴瑟之声在御,有人缓步行来,衣袂当风。

清宁几乎是受了感应一般,回眸看去。

那人一身潋滟喜服,面上的寒凉之气都散干净,足不沾尘。

转眼之间,便到了眼前。

“唯有皇后知晓朕心。”他含笑执了她的手,那双墨眸便再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清宁原本对着秦可蓉还是一片大气。

此刻看见这祸害,不禁生了几分闲气。

偏生他又半点不看地点,轻轻附在她耳边道:“我等不了,便来接你了。”

清宁原本是有几分怒色的,此刻闻言,不禁七分温软。

之前的那些事,便抛了九霄云外。

身后一众人都惊住了。

皇后没有皇后的架子,出阁之前,还同人在花下闲谈。

皇帝没有皇帝的沉着,人未入宫,亲自来了这里接人。

这一众流程都还没有走下来呢,这两位就执手而立了!

这都什么什么事啊!

面色最为难以平静的,还是站在两人身前,却完全被忽视的秦可蓉。

此刻不禁开了唤了一声,“阿惑!”

自别后,这一声真是包含千般话语。

秦惑像是这会儿才看见她了一般,缓缓道:“三姐。”

此外在无别的话了。

其实也再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疏离的模样,更加简单明了了。

年少时,那些错过的人和事,大抵都不必再多说。

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曾知道,原来欢喜一个人,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得的。

而那些离去的人,也只能说不曾深爱,无需他念。

他牵着他的白首同心人,在众人分立两旁目送下。

缓缓走向銮驾,阳光下两人眉目倾城,却同样都是难得的微微含笑。

看的一同臣子们,忍不住老泪纵横。

皇上不是不柔情,只是对象比较单一啊。

此刻去不知道那执手,并肩而行的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隐约看着,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只是这两人做事,也从来都没有走过寻常路。

当下也就没什么特别需要分析的了。

“阿宁,你笑的好牵强。”秦惑半牵半扶着她,薄唇轻勾道。

“阿惑,你姐姐真好看。”清宁看着他,面上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这被这个忽然亲密起来的称呼,隐约觉着有些不好。

此刻声乐悠悠,人声鼎沸。

几乎只有彼此才听得见这对话声。

“何以见得?”

他挑眉笑看,“夫人今日难道不曾揽镜自照?”

清宁闻言,脚步微微一顿。

两人便在行走间,忽然停了这么一下。

一众侍女宫人便只能跟着全部停了下来,还不等牵引嬷嬷上前来问。

秦惑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凤尾飘扬,落英如雨间。

清宁整个都落在他怀里,“祸害,你还有没有样子了?”

麻烦看一下那些人眼睛放开的样子好么?

“除了你谁敢说?”

他含笑反问道。

这话简直真相的没道理。

却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终于娶到你。”

终于....

清宁含笑看着他,荒唐便荒唐了。

只要心中欢喜,何妨纵情纵性!

身后一众人也是活久见了,帝后恩爱如斯。

这对他们,应该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更何况...看起来,还这么的赏心悦目。

小翁主咬唇看着,扒着一旁的十一袖子,“好累啊...走不动了...”

明媚的眸子又看看前边,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十一挥手,那一处有许多给贵人准备的软轿。

小翁主一时也是怒了,直接一跃挂在他背上。

“我不管...你要么背我...要么抱我,反正我不下来了。”

此刻已经是在人潮汹涌的街上,若非是那銮驾上的两人,太过招眼。

这里一双,也引来不少目光。

小翁主不依不饶,十一也从来拿她没有法子。

只得托着背上的小姑娘,换了个背的舒服些的姿态。

脚下如飞的跟着入宫,好像这副模样多被别人看到,都要飞起的模样。

背上的小翁主却同不远处的秦小侯爷打了眼色,一副小心思得逞之后的明媚笑容。

“十一...我也好想成亲啊!”

健步如飞的那人顿了顿。

少女语调柔软,在他背后轻轻画了个圈圈。

“你想不想...想不想...”

“不曾想过。”

十一答话的速度,有些过快了。

背上的小翁主也是恼了,不由得伸手拍了他一掌,“那你现在想!立马想!”

十一,“......”

无言以对之后,一时有些答不上话。

今日这氛围,着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的命都是主子的,此生...不做他想。”

小翁主登的心浮气躁,好半响,才听到他这样说道。

“皇叔都当皇帝了,你要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是准备进宫当太监总管吗?”

小翁主忍了许久,才克制住了没有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真是...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这音量颇高,即便是在一片钟鼓声乐之中,还是无可避免的引来了一众公公回顾。

眼看这一个个的面白无须,阴柔之色浓重的。

十一狠狠的皱了皱眉。

宫中不比容王府,这个可能还真有些可能的。

小翁主见状,不由得笑的开怀。

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呐!你要是从了我,我就去皇婶面前说说好话,不让你进宫了,你看如何?”

少女含笑温柔,谆谆善诱。

十一的脸被她揉成各种模样,笑意却无可避免的荡漾出来。

不远处的小侯爷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坐在马背上慢慢走着,今日这阵仗原本也是快不起来的。

手中的折扇翩翩而摇,各家美人朝着他频频的暗送秋波。

却见身旁的软轿,帘风一落。

桃花眼中笑意流转,飞身一转,便入了那软轿之中。

就势往前一倾,便将佳人抱了个满怀。

“你是在寻我么?”

少年风流浪荡,人在身侧,软玉温香。

“谁寻你了!不知羞!”

知暖哪里会承认,连忙伸手去退他。

这软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偏生秦暮栩又挤着她,一不会儿便小脸涨红了。

“那你方才挑帘是在看谁?”

秦小侯爷笑着追问道。

“难不成你方才是看哪个公公?啧啧...真是没看出来,你如今的口味...”

他还没说完,就被知暖赏了一拳。

“你才公公呢!”

如今两人私下说话,越发的口无遮拦。

方才那一处行走间,不是年纪一大把的老臣,就是管事太监。

“对!”

秦暮栩却笑着应了。

“你方才就是在寻我!”

知暖一脸发懵的看着他,这脑回路,也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了。

只是轿夫们,忽然觉着这轿子里的小姑娘在,怎么就忽然重了起来。

知暖不应声了,这人一向得了便宜就卖乖。

反正人推不开,索性就别开头,看向了别处。

小侯爷却拥着她,含笑叹道:“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寻你啊!”

年少相遇,落魄之时,那些情意绝非后来富贵两全之时。

得到的那些可以比拟的。

“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知暖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离开谢家那么多年,几乎那个父亲都已经快要将她的长相忘却。

而这人...几乎是在重新遇见她的第一面,就已经...

小侯爷笑而不答,手中的百折扇转的飞快。

她不由得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该不会是你瞎猫碰见死耗子吧?”

以这位小侯爷,当初见谁都撩的死性子。

这个可能,还真是极有可能。

“哎...好好的,你干嘛说自己是死耗子?”

少年含笑拥着她,狭小的空间,倒是给了两人极其亲密的理由。

知暖忍不住瞪他,这特么是重点吗?

“好好好,那我是总行了吧。”

知暖手脚并用的,把他往下踹。

她也不是瞎猫啊!

“其实...你长得就同我想的一样啊!”

小侯爷如是说道。

知暖顿住了,大眼睛里写满了“这也算理由?”

殊不知,若是心中欢喜一人。

即便分开多年,那些年年岁岁里,总也会描绘出那人的模样。

不管是眉目间的些许变化,还是其他的什么。

知暖发着愣,看着他的眼眸,多了几分愕然。

小侯爷却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就是...抱着比想象中还要舒服一些...”

——————————————

行过天地之礼,一应规程走下来,清宁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长欢殿内红烛通明,红帐轻纱随风飘扬至一处。

一时增添了无限旖旎。

清宁终于能摘下了那生沉的凤冠,到了现在才明白。

从来身居高处,都不是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这千岁万岁,至尊至贵之后,从来都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心酸。

一众宫人静候着,唯有知影还在跟前同她说说话。

“娘娘...你紧张吗?”

清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洞房花烛夜啊!”

小姑娘的激动,显而易见。

“还好吧。”

她同他秦惑也不是同一次睡一张榻了。

今日里,这龙凤烛燃着,一切一切都华美精致的不像话。

心下却也难免,还有几分紧张...

面上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的,特别是在这种小丫头面前。

“知影姑娘,张公子找!”

宫人近前,轻声道。

这般小心翼翼的,清宁不由得看了知影一眼。

“找你,便去吧。”

“他找我能有什么好事!”

知影状似不以为然道。

“娘娘让我去看看,我便去一趟了。”

这般说着,一转身便没了人影。

清宁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眸中带笑。

宫中设宴众臣,张贺算是娘家人便也在其中。

若是没有多饮几杯,也不会寻人到此了。

殿外灯火辉煌处,知影不一会儿便走近了。

语气如常道:“找我何事?”

张贺转过身来,俊容微红,伸手便来拉她的手,人却有些站立不稳了。

知影吓了一跳,刚要往后退,

却是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扶了他一把。

没好气道:“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弄成这样给谁看!”

张贺破天荒的没恼,从袖中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塞到她手里。

“阁主大婚,我的贺礼还没给她呢!”

他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说还倒还算是清晰。

知影一手扶着他,一手掂量着打开道:“这是什么又滑又香?”

“好...好东西...用了...不...不会疼....”

张贺半个身子都倾了下来,温热的呼吸喷在知影面上。

“什么?”

她越发听不懂了。

他却好像还剩余一些清醒,搭在她肩头笑道:“你成亲的时候,我送你两盒试试...你就知道了。”

“这样醉醺醺的模样,倒还会买关子起来。”

知影破有些好笑的戳了戳他的头。

也只有这时候,相处起来才不会那么天崩地裂。

当下招招手,叫小宫女把东西送进去了。

自己扶着这醉公子出宫,刚走了几步,猛然想起来,不由得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已经半醉状态的张贺在她耳边大大方方道:“润..润滑...”

知影哑然失笑,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厮。

而长欢殿里,刚拿到这东西的清宁,也很是纠结了一会儿。

特么的...装的太紧打不开。

忽听得一众宫人们行礼,一抬眸那祸害身子如玉的行来。

清宁已经去了凤冠,三千青丝披散,倚在榻上,凤眸半敛。

“等急了?”

他含笑上前,身后宫人们将一层层红纱帐放下。

今夜风声渐缓,只旖旎而无乱舞。

清宁把玩手里的东西,却也不抬头看他,“还好。”

秦惑忽然伸手,拦走了那小盒子。

也不知道按到了何处,盖子忽然开了。

里面的东西却让他眸色深深,“这是...”

清宁在看见那东西的第一眼开始,觉得不太好,不假思索的伸手欲夺。

“阿宁如此盛情,倒叫为夫却之不恭了。”

他微微俯下身,手中的东西便放在了榻边。

清宁此刻面色绯红,这该死的张贺,喝多了干嘛不睡!

龙凤账里***正暖,衣衫尽落处,气息也不禁急促了几分。

秦惑伸手,将那东西挑了一点在手中,刚要往她身下探去。

只是这香味微浓,清宁却忽然有些恶心的趴到榻边。

秦惑见状,眸色顿变......</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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