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条板上钉钉的落水狗,就算他再怎么狂吠,也是生气不起来的。
所以,柏西亚的心态放得很宽,蔑视的架子也摆得十足。而在柏西亚的映衬下,秦舒扬的样子也显得格外狼狈不堪……极其地有对比性。
秦舒扬脸色难看。他倒是想再说点什么扳回一局,可是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电梯也在这时开了……他迟疑了两秒,没有再开口,冷笑一声进了电梯。
卢浙拍了两下手,幸灾乐祸地道:“丧家犬一条,真拿自己当什么人物呢?今天这出戏还真不错,何子欢,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提前招呼啊,跟西亚说的一样,得吃着零食看才过瘾。”
当着人家倒霉的场面吃零食看大戏,这种滋味一定极其美妙。
杰罗维特没计较称呼的问题,反正总有一天,何子欢的身份会完全被他替代。他抬眼静静地望向柏西亚那边,语气微扬:“柏少觉得这出热闹如何?”
柏西亚有些不自在地哼了一声:“什么热闹,一点意思也没有。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不用找我了。”
杰罗维特牵了牵唇角,算是表达了一下谢意。他邀请柏西亚过来,本身也是含有利用的意思。秦舒扬没有注意到他,反而看到了柏西亚——这就势必会导致,在事后分析的时候,秦家会把怀疑的对象放在柏西亚身上。
这之后又自然而然地会衍生出一系列的问题,比如,柏西亚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是代表自己和秦舒扬交恶,还是代表柏家对秦家宣战?……种种。而无论是什么样的疑问,似乎都能得到合理的答案,却又似乎抓不到任何来源。这样最终就会导致一种结果——他们永远也猜不到幕后的真正主使是谁,也无法对作为挡箭牌的柏西亚采取任何行动。
如果拥有足够的力量,监狱长完全不必如此费事。如果拥有足够的权势,哪怕他肢解了秦舒扬一块块扔到马路上,又有谁敢去管?
无论是碳基的社会还是精神体的世界……宇宙之间通行的法则,便是强者为上。
重新计算着柏西亚的分量,监狱长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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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大学的时候,秦舒扬投机取巧地选了俄语专业,却不代表他的脑袋不好使。静下心来之后,秦舒扬很快就找出了应对策略,甚至没有麻烦秦家,他就成功从这次事件里脱身了。
酒店经理派人查了记录,艾米的确是定下了同层314的房间,至于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相隔不远的304,那就没法再追究了——监控录像莫名损坏了,他们又找不到证人,只能推测是因为喝醉了酒才走错了房间。
可是这样,问题就出现了——他们是怎么打开304的门的?
酒店经理额头出现了汗水,保安手里拿着的房卡明明就是314的,可是却打开了304的门……这么说的话,责任方岂不是在酒店?
赵老板却坚持认为他们是窃贼,甚至嚷嚷着要报警。他的行李明明是放在墙边的,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柜子里?还有他丢失的钱包,又怎么会在房间里?
最关键的是,今晚的事情让他损失了一大笔生意,他嚷嚷着一定要得到赔偿不可。
听到赔偿二字,秦舒扬反而松了口气。他爽快地打电话叫来老梁,让他把支票簿带过来,顺便再带一套衣服。
艾米脸色惨白——从始至终,除了要让她出口作证的时候,秦舒扬没再看过她一眼……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和秦舒扬之间的关系,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她魂不守舍地发着呆,正想着要怎么才能挽回秦舒扬的心,忽然又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台租来的针孔摄像机,还藏在314的花瓶里!
这下她坐不住了,匆匆站了起来,找了个理由就拿着门卡走了回去。
秦舒扬满心烦躁,没有注意艾米的举动。
老梁很快就赶了过来,顺利给秦舒扬解了围。秦舒扬找了个地方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重新变得衣冠楚楚,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些。
这家饭店并不出名,也没有多少认识他的人。只要柏西亚那边不出问题,这件事就会被一直隐瞒下去——连监控录像都意外损坏了,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今天发生的事?
他今年二十五岁,还没有正式进入政坛。而要等到在大众面前曝光的时候,最起码也要几年以后了。到时候,谁还记得他今天的出丑?
秦舒扬一边安慰者自己,一边大步向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酒店门口,他整个人就僵住了——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秦舒扬。”娃娃脸的少年笑眯眯地靠在车上和他打招呼,“啊,不对,也许我应该换个称呼?你是想让我叫你二表哥呢,还是二堂哥呢?”
秦舒扬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吞了一坨苍蝇。他瞪着少年,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两个字:“随便!”
“那就是名字了?”少年佯装诧异,“我还以为,你会很希望我叫你堂哥呢。毕竟从你回国开始,就一直希望爷爷注意到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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