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寒温良娴雅的样子,李由后悔了,今天他不该一时冲动就过来,这纯粹是找虐来了。
小寒转移话题:“将军是回来休假吗?先生他想你了。”
“休假?嗯,算是休假,只不过比往年提前。父亲让回来,说那个冒顿也该歇歇了,让我狠狠揍他一顿。”
小寒不禁捂嘴笑了,这老头子越老越像小孩子,这么喜欢凑热闹!
“比赛有规则的,哪能乱来,先生真是任性!”
“呵呵,姑娘说得极是,父亲就是任性。不过,姑娘想看我打冒顿吗?”
小寒怔了一下,这话怎么回答呢?
李由也自知失言,这话虽是心里的话,但说出来就有点求爱的意思,或许人家也可以看作是调戏。
看李由一脸的窘迫,小寒和缓地说:“当然想去,小寒会和大公子一起去。我们还要为将军接风呢。”
李由“哦”了一声,便找不到话了。
她说“我们”,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里,李由,你的梦也该醒醒了。
牵着马,到了渭河边,这是和扶苏常来的地方。一早上就让人给扶苏送信儿了,扶苏上午有事,会晚一点过来。
河水奔腾,声音很大,仿佛一冬天淤积的情绪都因为春天的到来打开了闸。
想起去年,她在河边孤零零地唱歌,记得她唱到“鸽子”,还有什么呢?“哈瓦那”,也许那是个地方,一个遥远神秘如她的地方。
她仍然没找到家人,但她现在有家了,这是好事,应该为她高兴。
对,应该为她高兴。
也应该为扶苏高兴,毕竟是他,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会对她好的。
……
虽然做了一番自我安慰,可是,一见到扶苏,心里的感觉就不对劲儿了。
“怎么,大公子的跟班换人了?”牵着马走过来,先给了扶苏一拳。
扶苏也回了一拳,笑呵呵地说:“跟班让小寒打发了去给老丈人家效劳去了。这两个是专门保护我的,功夫不错。”
“对嘛,以前我就说,找两个人跟着,防着万一,你终于肯上心了!”
“呵呵,小寒总神经兮兮的,总觉得有人要害我,为了让她安心,我才这样做的。”
李由又给了他一拳,看他幸福得冒泡他就生气。
“喂,我说大公子,兄弟一年不见了,一见面就小寒、小寒,你是专门来气人的吧!”
大公子又是一脸贱笑,“嘿嘿,我就是不提,你心里不也有吗?可是怎么办呢?兄弟还是兄弟,这也不是推让的事情,你就认了吧!”
“哼,认了?哪那么容易?”
扶苏还是笑,说:“哥哥,你说要怎样吧?这件事发生了,就退不回去了。再说了,我能多娶,你能吗?你娶的可是皇家的女儿!”
“让你气人!让你气人!”李由抡起拳头砸过来,扶苏笑着躲开。
李由一扔马缰绳,站定了,气呼呼地说:“不许躲,今天让哥哥我打一顿,这事儿就让它翻过去。”
扶苏把羊皮坎肩解开,一边脱一边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德性,从小到大,凡事打架解决。可是要说好了,咱俩打架可以,不许打脸,你把我打得不帅了,小寒该不喜欢我了。”
“又提她,找打!”李由抡起拳头砸过来,扶苏伸手去挡。
两个人真抓,真踢,吓得丁满和彭彭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公子让人家打,可是要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办吧?两人只好密切注意着形势的发展,万一不行,得立即拉架。
两只雄性动物终于打得有点累了,扶苏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怪叫:“好了,不打了。你厉害,行不?”
李由也跌坐在地上,又不甘心地杵了他一拳,说:“看看你,不思进取,每天就知道躲在温柔乡里卿卿我我,也不知道用功。真是连以前都不如了!”
“呵呵,”扶苏仰头大笑,“哥哥说得对,扶苏得好好用功,保卫家庭、保卫国家。”
李由“哼”了一下,转头不想理他。
扶苏转过身儿来,杵了李由一拳,说:“怎么样,现在舒服了?”
李由撇了一下嘴巴,说:“好像舒服了。以后你要是不对她好,小心老拳,知道不?”
扶苏笑着摇摇头,说:“不会的,现在一般是我纵着她,哪敢不对她好?”
李由点头,说:“哎,幸好是你,换了个人,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你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特别担心,等我回来她变成我的小妈,还好,这个结果比那个强多了。”
扶苏睁大眼睛:“什么?你这都想过?”
“嗯,真的想过。我父亲,你看他老了,其实身体不错,他对小寒挺好的,但谁知是哪种好,再老也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扶苏点头,幸亏小寒搬出来了,这想想真后怕呢。
李由看他那样子就禁不住逗他:“哎,我说大公子,也别说我父亲那么大年龄的,是个男人都可能对小寒有意。我可告诉你啊,别让小寒在皇上面前露面,她一露面,一张嘴说话,呵呵,你哭都没处哭去!”
扶苏愣了一下,认真地点点头,这个事情真的得注意呢。
李由得意地哈哈大笑,扶苏认真了,他还是那么不禁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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