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珩奚族人果真是奔着北淮大营去的,五万铁骑,几日便到了大营门口。
二皇子喜出望外,亲自出营迎接,这支珩奚族骑兵由珩奚族王子亲自带队,在二皇子看来,展现了珩奚族足够高的诚意,自然喜不自胜。
珩奚王子脸上带着个青铜面具,见到二皇子也不曾摘下,二皇子本人并不在意,听说珩奚王子自几年前被行刺后就戴起了面具,传闻是因为那次行刺,虽然珩奚王子捡回一条命,却在脸上留下骇人伤疤,性情也是大变,变得显少与人往来。
既然脸上有疤,二皇子也不想看别人的疤痕,不管什么尊重不尊重的,随他去了。
珩奚族的骑兵一个个人壮马肥,二皇子高兴得合不拢嘴,精神抖擞地快步走上前,拍了一把珩奚王子的肩膀:“有君相助,我定能剿灭叛军,重回皇都……”
二皇子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眼神却是不可置信,腹部那一阵疼痛,锥心刺骨,原来被利器没入身体这般疼,疼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
珩奚王子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腰间佩剑,直接贯穿了二皇子的腹部,血和肚里的积水顺着剑柄一直流到珩奚王子的手上。面具遮挡着珩奚王子的脸,看不出他的表情,二皇子只能感觉到珩奚王子反手猛地扭动剑柄,更剧烈的疼痛让他意识也开始模糊。
“你!”
多少不甘涌到嘴边,他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他这一生总是如此,每当自以为要攀上高峰,很快又会跌入谷底。大皇子死后,他本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紧接着皇后就生出了三皇子,之后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碍事的人越来越多。父皇死后,他以为皇位已入他囊中,又眼睁睁看着江山被人一点点分割。
他这一生什么都没做到,没有当上皇子,更不曾登上皇位。
二皇子突然被刺,北淮大营大乱,一半兵力还被谢谡元牵制在西北,更不是珩奚族骑兵的对手。
一天之内,整个北淮大营的兵将,或俘或死,尽丧异族铁蹄之下。
安排好手下处理散乱在大营内的尸体,珩奚王子独自走进主帅大营,坐在原本属于二皇子的椅子上,食指与中指轻轻在面具中间一夹便将面具摘下。
那是张清俊文雅的脸,全然没有传闻中骇人的伤疤,他喜欢带着面具,只是因为他不喜欢看这张脸罢了。
擒贼先擒王,如此一来,二皇子一派失去主心骨,必将很快退败,关中的战乱也要结束了吧?
身为珩奚族的王子,他却为关中操碎了心。
原本珩奚王子和三皇子通信过此事,三皇子那边每一个人信他说的话,很简单,连事成之后要的好处都没写,怎么看都像诈骗。
“他这么骗人,傻子才信,把自己当雷锋了。”当时钱珞瑾这么吐槽过。
等到二皇子的人头送到西曜大营,所有人都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此人一定有病!”钱珞瑾断言。这人要么暗恋三皇子妃要么暗恋三皇子,不然没法解释他的行为。
但是不管怎样,锦盒里装的确确实实是二皇子的项上人头。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下谁才是叛军可真就说不好了。
三皇子将二皇子的头颅悬挂在左护旗之上,举兵北上,一路都是吹拉枯朽之势。
二皇子已死,他的残兵不足也再无忠心可言,不过是知道自己怎么都是死路一条,在做垂死挣扎而已。
西北的谢谡元得到夷族大军相助,也势如破竹,一路向都中挺近,与西曜军从两个方向包抄都中。
南屏府尹也是委屈,本来他投了三皇子一票,三皇子被二皇子打退到西曜后,他又机智地倒向二皇子,突然间二皇子又死了!南屏府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八字克主,跟谁谁倒霉。但他心态非常好,不管前途多渺茫,都不能放过一线生机。
于是南屏府尹跑去劫持留守西南的花逸文,企图要挟嘉裕长公主帮他求情。
南屏府尹真的委屈,他知道花逸文不会带兵,抓他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可当南屏府尹挟持花逸文后打算在出山口附近暂避风头,南鸦族给了他一个暴击。
南鸦女王当场就怒了,那么漂亮的男人,怎么能被个丑八怪劫持!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老天没有审美观,就由她替美男子主持公道。颜控的巅峰大抵如此。
南屏府尹就因为颜值输在起跑线上,没当成劫匪,反而成了阶下囚。
花逸文想向南鸦女王道谢,却见南鸦女王挑起他的下巴:“空口白话的道谢吾不喜欢,不如你再陪吾一晚。”
这一日,花逸文有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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