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乃是七剑宗嫡传,断然不屑于做这等蝇营狗苟之事,况且七剑宗从不与我大宁内陆来往。
余下的便只有苍狗、蓝月二人。”
苦松真人一听松尊言语,便是也好似有所领悟,说道:
“酆都一出,月湖四周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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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观亦是我等五宗之中首当其中者,断然不会是蓝月道友所为。”
苦松真人排除掉了蓝月真人后,那真正的幕后黑手也便呼之欲出了。
不待继续分析其动机。
一旁那苦松真人口称师尊的半身老人,便是缓缓开口说道:
“此事你自行去思量罢。
如今东海事宜已然处置得差不多了,也该着手准备掌门升格事宜了。”
寻常宗门管理宗门事务者便是掌门,执掌宗门大事舵向的便是掌教。
前者多为筑基期宗门弟子担任,后者则必是由元婴真人担任。
掌门升格,便是今后万松门的掌门职位会由金丹修士担任。
这种事,千年来唯有商朝的嵩溟宗办过。
话音未落一旁苦松真人便是拱手说道:
“门中金丹皆被惯得有些惫懒,不如选拔那些快要结丹的筑基弟子罢。
东海如今一应事宜,皆是炎松师侄门下弟子冯三立在打理,我看不如便提拔他为掌门候选如何?”
苦松真人言语恳切,丝毫没有掌教真人的架子,许是眼前这半身老人身份尊崇的缘故。
“不妥,不妥,哪有钦定掌门的道理。
冯三立此子老道略有耳闻,灵根资质属实不错,但这办事能力却还有待培养。”
忽然之间,整个万松门内灵机肃然一空。
万松山脉之内每处地方皆是被抽取了一成多的灵机,通通汇聚于禅松峰后山之处。
蜃谷之内的三人自然也是真切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皆是会心一笑。
半身老人亦然笑问道:
“禅松峰后上闭关的是那个唤作观海的弟子罢?”
松尊也是会意,当即衬和说道:
“听闻观海小友有一孙侄辈也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莫不如将他也列入掌门候选罢。”
苦松凝思一下,便是心生一计,说道:
“云松师弟正好与那冯三立在那东海协理寒石府事宜,莫不如再择一候选出来,一人对一宗,以修为、事绩裁定胜算如何?”
松尊硕大的树躯之上忽而迸现出一张张各式各样的人脸模样,尽皆是张口大笑,悠扬地说道:
“妙啊,妙啊……”
“此事交与苦松小友劳心了。”
若是许应与冯三立争那掌门之位,或许免不了互相记恨。
但是如果多出一位筑基弟子加入竞争,一来能分配应对三宗之事的诸多事宜,二来也能更好地培养下一代的弟子。
可谓一箭双雕的好事。
如此这掌门升格之事也算定下了。
随后那半身老人罕见的扭了扭身子,问道:
“这次……门那边死了多少弟子?”
此话一出,苦松眉头紧皱,亦是愁云惨淡,悻然说道:
“永福年间送去的诸多弟子尽皆殒了。
金丹方面,靖安年间结丹的那批弟子也是死伤大半。
先前埋在林中的便是那些师侄所留遗物。”
永福年间便是许应入门时候大宁皇帝的年号。
至于靖安则是永福以前的一位宁朝皇帝年号。
此言一出,三人神色皆是戚戚。
松尊此刻树干之上此刻亦是恢复了原本模样,一张和蔼的老翁脸。
颇为慈和地安慰道:
“苦松小友莫要感伤……
我等筹划这般伐宗之事,亦是须伏尸百万。
更遑论这等道争大事……我看,还是放宽心思。
早日让我万松门繁荣昌盛,也听人唤一声万松道宗。
老朽亦能与有荣焉,早日见一见那一境的风光。”
那一境,不知松尊所言的那一境究竟是化神上真,还是化神之后的境界。
但那半身老人却是有些触景生情,戚戚说道:
“没用的……没用的。
就算到了那等境界也没用,天不通了……
只有进了门里才有机会……就算是机会,也要先死好多道友才行。
更何况门里的东西未必也是真的。
唉……”
这些话皆是一知半解,听得一旁苦松真人一头雾水。
松尊也是赶紧示意苦松离开。
有些东西,听得多了。
也便离死不远了。
苦松能有元婴期的修为,又怎能不会明白这等道理。
拱手一拜后,便原路出了蜃谷之中。
原地。
那半身老人双目无神,神色有些癫狂。
不一会儿。
又见他七窍开始流血,神情愈发癫狂。
松尊也是径自走远。
唯余下他一人,独坐在树轮上胡言乱语。
白茫茫的松冢间,依旧是那般伸手不见五指。
走近些。
只听得阵阵哀嚎之声,似有飘入耳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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