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曾看到狄戎的威望,恐怕他若是振臂一呼,靖德府里必然从者如云呐。”
梁主此刻又哪里不明白,微微苦笑道:
“国师去好生准备吧!务必妥当才是。”
国师也是有些窃喜,但并未流露出来,只是沉声答了句:
“遵命!”
时间过去了半月,此时正值镇北大将军狄戎班师回朝之日。
一众黑甲锐士整整齐齐,俨然有序地走向靖德府城的大门,领头的是一位满脸刀疤、灰白头发的骑马将军,身后跟着几位稍微年轻一些的将领,这不正是梁国百姓期期相盼的“狄帅”吗?
也不等他们迈入城门,城门口早就早早等候了一位宫中侍从,只见他捧着一书诏令,张开对着狄戎将军念道:
“主上手谕,还请狄将军一人进宫,手下在城外守候。”
虽说手下将领又是再三劝阻,狄戎也是不管不顾接过诏令,就独自赶往宫中去了,灰白色的头发随风摆动。
狄戎浦一进宫门,里头早早等候了五位内罡境界的好手,外加同为宗师的梁国“国师”。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了,狄戎虽说也是武道宗师,却是那种军阵厮杀突破的宗师,若是百万军相敌,狄将军一人便可斗过对面三、四位宗师,若是单独比斗却又是远远不如其他宗师的。</div>
恰恰相反的是,国师是那种半仙半武的武道宗师,若是准备充分单打独斗无有不胜,若说战场迎敌却又毫无作用。
如此,再加上五位内罡境界好手,顿时高下离判。也没什么华丽的招式,不一会儿狄戎将军就被国师等人枭首当场。
只是狄戎将军的头颅,久久难以之闭合双眼,随后国师就把头颅装在一只木盒当中撒上石灰,派人遣送到血河国国主宫中了。
之后,国师连发几道诏令,把狄家军的将领纷纷骗入宫中绞杀,只记得那一天是夏日,却飘起了鹅毛大雪。
宫中传出“狄戎叛国”的消息,那一天靖德府府衙的鸣冤鼓都被百姓敲破了,却也无济于事,只是从此梁主的威望一落千丈。
……
那一天,其实许应是没多大感觉的。
毕竟不管他人感触如何,许应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乡旅人罢了。
不过,那天晚上,酒醉刚醒的绿袍道人巩烨梁又是抱着几桶酒醉倒在许应屋前,嘴里不停嘟囔着:
“奸贼,该死啊!
奸贼,该死啊!”
许应也是开门给他服了丹药醒了醒酒。
而后巩烨梁居然大哭起来,大声问道:
“狄帅何辜?”
“梁国何辜?”
“我巩烨梁又是何辜?”
“......”
许应也是初次觉得自己筑基期的修为仿佛有些苍白无力。
只是不停地拍着巩烨梁的背,陪他嘟囔道:
“错不在你,尔等无辜,无辜……”
而后见他情况稍好,许应才送他回去,自己又是回去修炼了,只是那一夜的修炼,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第二日,清早。
许应听说国师府外头,扔出来一具绿袍人的尸体,浑身血肉都被打模糊了。
许应自从修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相逢不出半年的人落泪。
但是他没有去帮狄帅还有许许多多人,找国师报仇。
因为国师死了,梁国便是失去了最后一位武道宗师。
如此梁国也就亡了,那些死去的人也就白死了。
或谓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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