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元培看着这黑色的宝马,坐上去在看看司机,问道:“蓝蓝你现在混得还不错吧。”
湛蓝笑笑:“还可以吧,齐哥开车吧。”
“蓝蓝你现在做什么呀?”湛元培想不到湛蓝现在还挺有钱,本以为她很落魄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啊。
“我办了一个度假村,生意还不错。”
湛元培点头:“蓝蓝很厉害啊。”
“比堂妹差远了,她可是一直在富豪榜上前五没掉下来过啊。”
“哈哈。”
湛元培在聊天中渐渐放松了警惕,等他在看向窗外的时候,一片漆黑,路上除了他们这辆车,此外再无一辆车,也没有任何行人,而且这路不是城里那种宽广的大马路,而是仅容两辆车勉强通过的窄马路,两边是深沟,仔细看,远处是田地,蛙鸣虫鸣声传来,让他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蓝蓝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吗?不是去看新蕊吗?”
“本来是先去看新蕊的,只是刚才听二叔讲起父母,对他们甚为怀念,于是就改变了注意,想请二叔先去见一下父母。”
湛元培大吃一惊:“兄长,兄嫂还活着?”
“不,他们早就死了啊。”
湛蓝说着歪着脑袋看他。
外面的车灯反射回来,有一丁点的光打在她鼻子上,只有这一点是亮的,其他部位都是黑的,湛元培吓得往车窗的位置挪了挪,他现在都怀疑这湛蓝是人还是鬼了。
“蓝蓝啊,既然他们死了,我们还怎么去看他们呀?”他的声音都颤的成不了句子了。
“他们是死了,不过我给他们建了个墓碑,二叔知道我是通鬼神的,于是我就把他们的魂魄叫来了,让他们待在此地,我经常过去陪他们聊聊天,说说话,你说这样我们是不是又算一家人团聚了?”
“蓝蓝你?你这样做不太好吧,兄嫂既然已经死了,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在冥界好好生活吧,你还叫来他们鬼魂干吗?”
“二叔,你好像很害怕啊,你不想见到他们吗?”
“想,想啊,只是我觉得还是顺应自然界的规矩好。”
“二叔,你知道我们平常都说些什么吗?”
“什么,什么呀?”湛元培说话是彻底走音了,紧紧的拽住前面的座椅:“蓝蓝,二叔求求你,我们明天再去好不好,我,我身体很不舒服,我肚子疼。”
“我这里有药,止痛的,二叔来一颗吧。”湛蓝从包里缓缓掏出一粒药递给他,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
湛元培看着手心里的药片,怎么都不敢往嘴里送,万一有毒呢?死在这里被抛尸,估计一年半载也不会被人发现尸体。
“我这好像又不疼了,还是别乱吃药了。”他道。
“那能自然痊愈,再好不过了,二叔要是在肚子疼,别硬撑着,记得跟我说。”
“好,好。”
最后车在一片空地旁停下,大灯打开,照的前面很亮,几个孤零零的坟头矗立在那里。
湛元培下了车,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地方白天来都挺吓人,更何况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谁家这时候来坟头啊。
湛蓝没管他,继续往前走:“二叔,快点,很快就能见到我父母了,你们很多年没见面了,他们很想念你。”
湛元培吓得躺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蓝蓝,我的脚好像扭了,没法走路了,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div>
湛蓝回头:“二叔,你的脚扭了呀?我让我爸爸来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小时候我的脚扭了,他特意去跟人家学了按摩,可专业了,按一下就会好的。”
“不要不要。”湛元培呜呜的哭起来:“蓝蓝我错了,你不要在惩罚我了,二叔胆子小,不敢来这种地方。”
“二叔,你不想见我父母了?他们都在前面等着你呢,听说你要来,还备了一桌饭菜呢。”
湛元培站起来,拼命的朝来时的路跑去,他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
这几年他本来就常常做噩梦,梦见兄嫂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要那样陷害他们,还梦见他们来向他索命,都有点神经质了,如今这个情形,彻底击垮了他的心里防线。
今夜无月亦无星,只有风吹起树叶的梭梭声,湛元培看不清前路,只好摸索着奔跑,只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几次摔倒,摔到了哪里,他都来不及疼痛,来不及过问,最后终于摔进了路边的深沟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他摸了摸周围的躺卧之地,软软的,似乎是树叶腐烂在此,他也是农村出来的人,想到也许是农人为了把庄嫁和马路隔开,特意挖了这样一条沟,他摸索着想要爬出去。
手边好像有软软的身体在蠕动,他顿住了手臂,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些东西似乎不止一个,在轻轻的咬他的手掌,因为看不清,所以触觉才特别清晰。
他抑制住心里想要尖叫的恐惧,身体换了个位置,却不想腿脚活动处,还有细细滑滑的东西从身上快速通过,还发出嘶嘶的声音,该不会是蛇吧。
不管有毒没毒,那东西还是很瘆人的,二十年前他做农人的时候,不怕这些东西,可是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在看到摸到这些东西,简直生不如死啊。
“啊……”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那声音压抑痛苦。
“啊。”又有什么东西从他脸上啄了一下,因为面临的困境未明,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恐惧。有依稀的车灯照过来,忽明忽暗,借着灯光,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形,一个穿着白衣的披头散发的人出现在亮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灯光暗下去,他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果然遭报应来了,他一个大男人终于受不住的“呜呜”哭了起来。“蓝蓝,大哥大嫂,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在黑暗里在呆下去,他情愿去面对死去的兄嫂鬼魂的质问和惩罚。
鬼哭狼嚎声在周围响起来,湛元培团坐一团,抱住头和膝盖,瑟瑟发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错了,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一个质问的声音响在耳边。
惊的他差点跳起来,可是他已经无处可逃,只能把自己的脑袋掩埋起来,瑟瑟发抖。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司衍的话,鬼迷心窍,动了贪心和歹心,是我,都是我,利用嫂子和佳明小时候青梅竹马的情谊做了一个局,我知道佳明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很多钱,而他妻子死了,家庭又不富裕,我以此作为诱饵,让他配合我做一件事情,他就答应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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