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冷冷的道,“出去!”
感受到自家主子此刻好像在气头上,福公公听话的出去了。
季文渊痛苦的抱着头朝后倒去。
他知道自己应该恨温婉,因为她骗了他,她骗他爱上了她。
可他恨了,却也还在爱着。
这两种矛盾的感情每时每刻都在心里撕扯呐喊着。
他知道自己对温婉下不手,他不是没想过既然下不了手那就让她离开,可是想到她离开自己或许会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他便忍不了。
他把温婉带进宫,他封了她的内力,他把她丢进后宫。
后宫里的女人是什么手段他再清楚不过,原本想要折磨温婉,想让她后悔,可是在温婉去未央宫之前他却有些害怕,所以故意告诉温婉苍蓝的身份,为的就是让她小心一点。
在知道温婉没有任何遮掩的去了未央宫,还告诉众人她就是皇后时,季文渊心里是高兴地,因为皇后的身份能保温婉不受任何人欺负。
可是在苏淑妃来说温婉让她继续掌管后宫时,季文渊心里又开始恨了,他觉得温婉不识好歹,既然拿回了后位,为何要把后宫的掌管权留给苏若溪。
难道她不知道苏若溪是什么样的人吗?
如此怨愤着他便在气氛时跟苏若溪说了那些让人不小心就会错意的话。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想到温婉方才说的那些话,季文渊缓缓地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上空。
是啊,她是他的侄女。
可他却爱上了自己的侄女。
忽然猛的坐了起来,想到若是被人知道温婉身份的后果,叫了人进来。
未央宫。
雪色换下温婉身上的衣服,面色轻松了几分,“火一下灭了,主子又熬过了艰难的一天。”
温婉勾了勾唇说,“这一天还没有过一半,没了内力它会发作三次四。”
雪色闻言眉心顿时拧了起来,眉宇间染上了浓浓的担忧。
温婉缓缓地抬起手,抓住雪色的手腕,“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主子请说。”雪色恭敬的回道。
“承受点痛苦,杀了我吧。”她卑微的祈求,“让我死可以吗?我知道你的忍耐力,一个月的痛苦你可以承受过去的。算我求你,让我死吧,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听到她的话雪色手一抖,既然挣脱她的手,冷冷清清的道,“主子还是莫要说话,好好闭目养神吧,这样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说了,属下权当没有听到。”
看到雪色的反应,温婉笑了一下,转头目视着上空,心里嘲讽自己总是痴心妄想。
雪色忠诚的是她背上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去承受无妄的痛苦呢。
温婉,以后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死是你这一辈子都奢望不到的东西。
疲倦的缓缓闭上眼睛,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之前那种烈火焚烧的痛苦不见了,只是身体感觉很疲累,就像一口气跑了十万八千里似的,累的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身体累的动不了,那就安静的躺着,温婉睁着眼睛注视着上空,忽然手臂伤的伤隐隐作痛起来。
眉心微蹙,心里无比郁闷的嘀咕了一句,“又来了。”
隐隐作痛的伤让她想起了自己和季文渊的第一次见面,那年她十岁,可因为长期身体惨无人道的经历让她看上去跟六七岁的孩子没差别。
那一天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无论身体还是心里,或者是精神,都疲倦到了极致,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从山洞里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个蒙着面小男孩挡在了她前行的路上,之所以没有怀疑是个子不高的成年男子,是因为挡在路上的男孩身体太过纤瘦,而且那双如墨般漆黑,太过干净了,干净的好像没有被俗世的肮脏所玷污过。
前年的男孩负手而立,背上背着一把长剑,目光冷清清的看着她,冷漠的开口,“把命留下。”
男孩正在变声器,声音说不上好听,但也绝不难听。
原本疲惫不堪的她在听到男孩的话后,忽然全身好像充满了气力,她扬着头勾唇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把命给你留下,还有你要我的命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把命留下就是。”男孩漫不经心的取下背上的剑,矗立在面前,双手扶着剑凉凉的对她说,“你主动把命留下,你会死的很轻松,可若是等我动手,你将会很痛苦。”
她笑着抬起手,抖了抖宽大的衣袖,露出袖中沾满鲜血的小手,小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短笛,她笑盈盈的说,“想要我的命可以,只要你能打得过我的守卫。”
沾满鲜血的小手把短笛抵在唇边,手指快速的翻飞起来,初听有些刺耳的声音瞬间从短笛传出,一传千里。
只是顷刻间的功夫,路两边的草丛中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挡在路中央的男孩期初一怔随即冷冷一笑,拔出剑鞘中的剑,那是一把断剑。
男孩讥讽的看了她一眼,抬手一挥,肉眼可见的捡起扫过草丛,瞬时就闻到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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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瞬她才终于正视起了眼前的男孩,或者准备的说是正视了那把看着残破的断剑。
她不由得想,不知这把剑能不能杀了她,若是能的话,她就请求这个男孩杀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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