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太后菲薄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弧痕,轻声道,“太后,你说你为什么放着好好地安逸生活不过,非要上蹿下跳的给朕想尽办法的添堵呢。”
“季慕凉你想做什么?!”太后不愧是太后,即便看到季文渊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面上也不见半点慌乱,慢慢的坐起身来,冷冷的凝视着季文渊,“别忘了你的身份。”
季文渊冷嗤一声,“朕是什么身份用不着太后来说。”
“放肆!”太后怒喝一声,“哀家从小如何教养你的,你居然敢用如此态度跟哀家说话!”
“太后,别装了。”季文渊把手中的盒子放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后,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这里就你跟朕两人,没必要继续装,你是谁,朕是谁,你心里一清二楚。”
“你什么意思?”太后听闻他的话忽然蹙起了眉心,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朕的意思就是,太后不用在装朕的母后了,更不用继续装是心里有着家国天下,雍容大度的太后了。”季文渊从怀中掏出一叠信封,像丢垃圾似的丢在太后面前,“你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朕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看着眼前的一堆信封,太后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拿起一封,拆开看过后她整个人都慌了。
这是她跟老国公来往的书信,她看过让人焚烧了的。
急忙又拿起一封,依然是原本该早已被焚烧掉的信。
一封,一封,太后看过后整个人都愣怔住了。
“你……这些年你都是装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季文渊轻着,淡淡的说,“朕这些年若不装作对你毫无防范,又怎么会知道你有如此野心呢?”
太后用力的捏紧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冷冷的说道,“哀家能有什么野心,哀家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国公府是什么存在不用哀家说皇上也知道,这么多年你没有扳倒国公府,哀家身为你母后自然是要帮你的。”
季文渊听得冷笑出声,“太后,我早已不是三五岁的小儿,会让你随随便便就骗过去的。就凭你,也配当我母后?!”
太后眉心一蹙,眸中闪过一抹慌色,面上却努力的保持着镇定。
季文渊也懒得听她解释,直言道,“早在朕登基不久后便知道,我生母乃是当年的兰妃,而我母妃的死则全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将朕偷换一事隐瞒下来!”
“你胡说!”太后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些事都知道,当下慌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哀家就是你的生母,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你居然听信他人……”
“你闭嘴!”季文渊厉声打断太后的话,“你以为你当真将偷换皇子一事做的天衣无缝吗?当年你设计害死朕母妃,还将她宫中所有人都一并弄死!之后又将你自己宫中知晓此事的人都灭了口。可是你不会想到,我母妃在发现孩子被你调换之后,她就将此事告诉了一人。”
“谁!”太后愤怒的问道,“兰妃那个贱人把此事还告诉了谁!?”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事,太后也不在狡辩了,她就想知道当年兰妃把此事还告诉了谁。
“兵部尚书李大人的夫人。”季文渊冷笑着说,“太后不知道吧,兵部尚书李大人的夫人当年和朕母妃交情匪浅,朕母妃得知自己将会被送进宫,所以便跟李夫人只是暗中秘密往来,所以她在发现孩子被你掉包后便将此事告诉了李夫人,原本是想请李夫人暗中帮忙查明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等到事情真相大明就被你害死了!”
太后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原来那个人居然会是李夫人。
当年她在宫中举步维艰,后来认识了李夫人,觉得她很懂自己,所以会经常叫她进宫来陪自己,没想到李夫人居然跟兰妃是好友。
忽然想起和李夫人的初次见面,太后瞬间明白过来,一切不过是兰妃计划好的事情。
半晌后,太后猛然看向季文渊,面带着不敢置信的问,“那……你弟弟出事可是跟你有关?”
季文渊看着她淡淡一笑,“你想多了,他不是朕害死的。”
太后听完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可是却听他又道,“不过他是因为朕而死的,还有你之后几次的小产,都是因为朕。”
这些事情都是在他得知自己并非是太后所生时,李夫人告诉他的,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李夫人为了他母妃,暗中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当年他之所以要努力的坐上皇位,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温婉,另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的母妃。
因为李夫人告诉他,他母妃做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看到他长大成人,然后登上皇位。
当年李夫人只是告诉他,有个人盼着他登上皇上,也跟他说,只要他登上皇位,便告诉他一个秘密。
他的只觉告诉他,那个秘密于他至关重要。
只是后来在他登基后李夫人突然病了,缠绵病榻许久都不见好,最后让李大人告诉他,请他前去一趟。</div>
那日他去见了李夫人,李夫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后来抓着他的手说,她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去找她的好姐妹了,只是希望他能念在她帮他那么多的份上,替他照顾好李大人和孩子。
这也是之后李楚楚闹着要进宫,他也同意的原因。
“你……你竟然!”太后气的愤怒的指着他,却半天也说不出个话来。
“朕竟然如何?”季文渊轻蔑的看着她说,“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还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决定害人,就该想到总有一日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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