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片心给她,她自不稀罕。
若非她想要,她转身就走。
经此深谈,云惠之果断胤禛明了于心,镌刻入骨深之切之。
倘若是不给个结果,怕是…
“驾!”
一骑快马加鞭,胤禛直奔回贝勒府。酉时末到府,下马便朝苏培盛丢了一句:“带李氏过来。”
语气之冰冷,就似这二月的寒夜。
冻的苏培盛打了个战栗,跑得比兔子还快。
连请带催,一盏茶便将人带了来。
攥紧拂尘后,苏培盛轻叩了几下门:“主子爷,李侧福晋到了。”
“嗯。”
听胤禛应了声儿,苏培盛紧忙将门牖推开朝李氏打千儿:“侧福晋,请。”
瞧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儿,李氏登时在心里敲起了鼓,七上八下。一手挽着精致雕花的提梁盒,一手捏着帕子微微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正了正身姿,换上那副小家碧玉的笑颜,抬起小巧的三寸金莲迈了进去。
一迈进去,门牖就“吱”的一声被关上,好似拉紧了李氏心底的那根弦。
心想,她安排的人昨日压根儿就没成事儿,还早早的就没了性命。
死无对证,她还怕什么?
思定,按下忐忑迈出小巧的步子,照往常的样子对胤禛软言蜜语:“爷~~妾亲手做了些酒膳,您尝尝?”
闻声,胤禛抬起矜贵的头无声地审视她,暗眸中丝毫没往日的喜色,冷的她不知所措。
“跪下。”
一声清冷,直击心底。
李氏僵硬的定在书案前,心好似被丢进了冬夜的冷风里,摇摆不定。爷从未用这等冰冷的语气与她说过话,审犯人一般。
知道了…
爷定是都知道了。
惴惴不安地吸了半口气,李氏楚楚可怜地对上胤禛的视线:“爷——”
“跪!”
语气再冰冷都比不上他那冰冻了三尺的寒眸,李氏惶恐不安地跪下,憋着声儿掉眼泪,却没换来胤禛丝毫的怜惜。
不发一语,胤禛继续埋头理事。
沉寂中,李氏哭了有半个时辰,才抽泣着渐渐停下:“妾知——”
“哭。”
“爷……”
“哭,不许停。”
“......”
李氏本已哭干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上来。若先前是胆颤心惊的哭,现下便是寒心酸鼻的哭。
爷居然因为一个贱人这般对她?
云惠那个贱人!
贱人!
直至子时,李氏整整哭了两个时辰。
双眼已哭得红肿不堪,浑身乏力似被人抽去了筋骨,凄惨颓废。
“苏培盛。”
苏培盛轻轻推门而进,弓着身子:“奴才在。”
“明日把弘昐送去福晋院里,与弘晖一同启蒙。再把大格格送去宋氏院里。”
“嗻。”
李氏听愣了,反应过来后连连朝胤禛磕头哭喊:“爷,妾错了,妾真的错了,孩儿是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妾不能没有——”
“你身上的肉不是要送给好姐妹么?”
“没,妾没有,定是云惠在挑拨离间,爷您千万不能信她啊!”
李氏越哭越喊就越令胤禛心寒,就是这个他宠了近十年的女人,为了固宠,居然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出去寄人篱下。
他生平第一恨事,便是如此!
胤禛是汗阿玛的第四个儿子,母妃的第一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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