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如此!”
“哦?”
“此院北边有极热的汤池,若是以水车引渡,陶筒相连,再淋于陶筒壁上便可生成热风。如此,不论春夏秋冬皆可保证屋内冷热适宜。”
“哈哈,妙!实在是妙!那在下明日便再制一百陶筒!”
“多谢公子,民女...还有一事相问。”
“但问无妨。”
“南边那冰窖可还能用?”
“自然能用,那冰窖可是在下特意修建而成。在这山上挖个冰窖当真不易,也幸好这山南边并无汤池没那般热,否则也成不了事。”
“想来也是,冰窖建成,运冰上来也非易事。”
“哈哈,非也!在下只管将冰窖建成罢了,运冰那事儿自然得四爷操办。要不是他那人天生怕热,夏日里来与在下下棋没冰就呆不下去,在下才不会多此一举。”
说者放达不羁,听者笑逐颜开。别说云惠了,就连亭中伺候的两个丫鬟都眉开眼笑。
“想笑便笑,左右他也不在。”
“哈哈,公子就不怕四爷听后找您理论?”
“何惧之有?当着他面,我亦是如此。”
云惠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笑闹了一阵子,二人又开始对饮清茶。
“那民女叫人存放些东西进去。”
“姑娘尽管使,那冰窖大得很,留出一角来给在下用就成。”
云惠将另一包未拆的松针茶推至云中君面前:“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民女便不与公子客气了,公子也不许客气。”
“哈哈,难得遇上一个性情中人,在下自然不与姑娘客气。”
正事已了,云惠便起身与月半等人去了冰窖,她们要将昨日赵大制成的酒精存放起来。
如此,独饮之人倒变成了云中君。
一盏接着一盏,边饮边叹:“此等女子,若深居后院实在可惜,可惜啊...”
几年前,四爷邀他到此亭下棋赏竹,他一下子便迷上了此处。几番与四爷商讨都不肯将此地转手于他,他便做了回泼皮无赖,赖在这儿不走了。
自封云中君,请管家一职,一赖便是数年。
不过四爷着实不亏,数年来将此处从一亭建至如今的竹院可费了他不少心思。
说来,一切皆是机缘巧合。
那时他正因为孔尚任供纸而有幸拜读了他的《桃花扇》初稿。
那《桃花扇》将明王朝的兴亡编写得雅而不失其真,真而不失其俗。其中有一句“且喜已到松凤阁,这是俺的世外桃源。”引起了他的共鸣。
孔尚任以《桃花扇》中的松凤阁作为世外桃源,借指空想中的美好。他便以这竹亭化作世外桃源躲避自家的纷扰。
收回思绪,他轻笑了一声。
若让云惠姑娘知晓他是被家里逼婚逼上了这小汤山,怕是要笑掉大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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