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那大门的门坎十分难跨过,那四爷这寝殿的门便是千百分。云惠正低着头犹豫不决,视线里突然闪现一只大掌,猛得将她拉进去抵在门上。
惊叫还未出口,就被汹涌堵了回去。
云惠的魂被惊在周围的一片沉寂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肆虐了多久,苏培盛在门外轻轻扣门喊了什么。“啪”一声巨响,胤禛的大掌重重拍回去,震得苏培盛没了声儿。云惠也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清醒过来的云惠胡乱咬了一口,趁机使劲儿推开胤禛。
“嘶”胤禛蹙眉又要欺上来,云惠忙用小拳头顶着他:“四四爷,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呵,爷动的,不是口?”
“......”
“还是...你想跟别的男人动口。”
“我——”
“能对你动口的男人,只能是爷。”
“呵”云惠气笑:“四爷,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您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将来亦会取得成功拥有众多追随您的人。我——”
“你怎样?”
“民女只是一个埋在土里的无助小民,前路太黑,手上的灯笼也只能照亮眼前的几步远,若不能活在当下,生有何意?”
“你想死。”
暂停一瞬呼吸,稳住心神:“庄周曾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你休想。”
错开一步,胤禛摔门而去。
云惠惊魂未定的往回走,耳边始终环绕着“你休想”三个字。
她想像一条鱼一样自由自在地游走于天地之间,仅此而已。做个逍遥快乐的江湖郎中,没钱了就行行医,肚子饿了就钓钓鱼。闲来无事也像庄周那般,约上好友往河边一坐,辩论鱼的快乐。
是啊,你看河里的鱼游得从容,它们就真是快乐吗?
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它们不快乐?
站在东耳房的门口,棉帘子里还透出月巴担忧的声音:“面马上好了,要不我去瞧瞧?”
下一瞬,棉帘子一掀起来,月巴立马喜开颜笑:“主子,外头冷,您快上榻,我给您端面去。”说完小跑去了小厨房。
云惠微微提着笑意坐在炕几旁。
“公子的面来咯~”月巴将筷子递给云惠:“主子,趁热乎您快吃~”
云惠接过,一筷子又一筷子。
吃在嘴里,暖在心里。一碗面的时间,她又将自己调整回了那个乐观积极的云惠。
今日喜从天降她的心态有点崩,刚才是她没控制好情绪,不该那般直白。可四爷,为何生那般大的气?就因她回府晚了?
“欸?主子。”
“嗯?”看向月巴:“如何?”
“您发上这只白玉簪子不像是今儿带出去的啊。”
闻言,云惠摸索着将发上的簪子拔了下来:“这确实不是我的。”
月半瞧后解释:“主子,此乃白玉花瓶簪,簪首是空心的,它可以在孔中簪真花。女子们爱簪花带叶又怕乱了头发,于是便有了此种簪子。”
“哦,都去歇着罢。”云惠把簪子随手放在炕几上便进了寝室。
月巴和月半对视一眼,没再多言。
......
二月初二
春龙节,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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