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猎猎,两军势如破竹。刘仪站在阵前,镇定的看着两军厮杀的场面。忽然他的脸色变了,以往数次的交战中,南蛮军何时如此强硬过?一夕之间,宛如吃了神丹妙药,自己的军队完全不是其对手,阵中有几处已经被击破,将士四散溃逃。打了约莫两个时辰,刘仪鸣金收兵,带着人马撤回了营地,身后传来了南蛮军欢呼雀跃的声音。起初以为是巧合,战场上有胜有败,乃兵家常事,刘仪并未放在心上。其后又陆陆续续的打了几场,和现在的结果一样,皆是南蛮军大胜,此时刘仪的心中便产生了怀疑。
回到营地,召集各将领在皇帐中内共同商议对策,有人提议让刘朝宗上战场,不做其他只为观察敌方情况。想起自己之前问刘朝宗的问题,刘仪便应允了。
战场厮杀声不断,一个人倒下便有一个人补上他的空缺。刘朝宗站在刘仪的身旁,看着战场内的情况,忽然他对刘仪说:“父皇,儿臣恳请鸣金收兵。”
刘仪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对着身旁的人挥手示意。一阵尖锐的锣鼓响声之后,汉军将士训练有素的撤离了战场。
回到营地中,各将军聚集在刘仪的营帐。
“六皇子可是发现了什么?”其中一位将军问道。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刘朝宗说道:“不知父皇可还记得儿臣前往南蛮的目的?”
“当然记得,是为了尸蛊。”
“近日来连连的战事中,父皇可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刘仪当即肯定的说:“莫非,荀儿的意思是,此事和尸蛊有关?”
“是。”刘朝东坚定的的回答,“父皇可知尸骨的作用?”
刘仪摇了摇头,周边将军也摇了摇头。
“纵死尸,控活人。”
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惊。
刘议问道:“何意?”
“父皇可还记得南闼?”
“记得!难道尸蛊和南闼有关?”
“说起来并无关系,只是关于破解尸蛊的方法,就是他告诉儿臣的。”
“此人可以相信吗?”
“儿臣不知,但可以一试。今日战场上,儿臣所见倒下的皆是我方将士,而南蛮将士无一人倒下,这事本就怪异。儿臣怀疑,南蛮兵士中至少有一半已经死了,之所以还能战斗,是因为被尸蛊控制着,而这操纵母蛊之人,正是南蛮王。”
“此事当真?”
“十之八九。以前战事,双方有胜有负,此乃常事。然,近日来皆是我方失败,这本就不寻常。其次,南蛮将士在未见外援的情况下战力大涨,就更加不寻常。所以儿臣不得不怀疑。”
“你们都退下吧,荀儿留下。”
“臣等遵旨。”
待人都离开之后,刘仪看着刘朝宗,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说道:“尸蛊的破解之法,是否与荀儿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有关?”
刘超宗震惊:“父皇怎知……”
他本想问刘仪怎么知道这件事,可后来一想,偌大的军营,又岂能隐藏得住一个活人?更何况刚从南蛮回来的那段时日,自己为了南沫河做的事恐怕早就已经传入了父皇的耳中,只是他故作不知没有追究罢了。
刘仪见他欲言又止,问道:“荀儿喜欢那位姑娘。”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一直以来自己不愿承认的事,被他人说出来,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皇,心里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但是他也没有隐瞒,而是坦言相告:“是。”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刘仪问道:“破解尸蛊的方法是什么?”
刘朝宗面露痛苦之色,带着颤音回答:“南胥……至亲血脉……的鲜血……父皇,我……我下不去手。”
“荀儿可知,好男儿志在四方。天下女子多的是,又何苦为了她一个,而放弃这一举拿下南蛮大好时机呢?”
“可是父皇……一想到这个人是她,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劝服自己。”
刘仪看到儿子难过,身为人父自然心里也难以舒适,于是问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
“母蛊死亡,子蛊自然陷入长眠。”
刘仪想了想,说:“这个方法可行,只要毁了母蛊的寄身之处就可以了,这样你也不用杀那个小丫头了。”
“父皇有所不知,尸蛊到藏身之处只有南蛮王才知道。”
刘仪听完这句话,又联想到战场上的情况,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身为南蛮王,又能在战场上操纵子蛊的,只有南胥本人。换言之,母蛊在南胥身上,而要除母蛊,只有杀了南胥。
“荀儿,人生在世,一生都是在不断的选择中度过的,有得须有舍,有舍才有得。自小你就很聪明,父皇就不再多言,孰轻孰重你自己考量。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除了是男人之外,你也是个皇子,你的身后背负着的还有江山社稷和整个国家。父皇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儿臣先行告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帐,只是他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去了南沫河的住处。
看到进来的人,南沫河还是有一些忐忑的。从自己偷偷的放走闻人祺到现在,这是刘朝宗第一次来找她。匆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朝宗并没有回答她,在看了她一会儿之后,趁她不备一把将其拉进了怀里。南沫河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正欲张口大骂,却听到他极为细小的声音,反反复复只重复着几个字。
“不要动,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从未见过此般脆弱的他,南沫河心中不忍,竟然真的顺从的任他抱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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