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祁先是一怔,随后停下了脚步,指着这辆银车破口大骂:“操你们妈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敢挡老子的路,信不信老子把你们算按在地上摩擦!”
银色的车,在灯光下发出刺跺跺的白光。
就在龙祁的臭粪从口中喷出以后,四五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壮年男子便利落地从车上冲了下来,紧接着站成笔直的一线。
他们的眼神如刀,可以割破人的胆子。
他们的眼中似都带着一股恣意的杀机,伴着萧索的秋风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感受到一股砭人肌骨的寒凉。
龙祁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自后背透入了心尖儿,随后流到了他的脚底,他的心和双腿都在恐惧地颤抖。
他终究还是萎了,颤声说道:“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风在呼啸,伴着飒飒风声,似野兽在雨中哀嚎。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可有的时候,不说话比说话了还要可怕。
因为谁也不知道,从那五张嘴里面即将要说出什么话。
有的时候一句话可以要人的命,也可以救人的命。
他们为什么不说话?
他们在等,等龙祁嚣张的气焰随风消散,等无限的恐惧填补他的全身的肌肤。
过不久,终于有一男子开口道:“龙祁,我们老板有情!”
声音带着种刺耳的磁性,令人听得头皮发麻。
口上虽说是请,言语中却透露着不可违背的命令。
龙祁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着,说道:“我能不去吗?”
他没有问是哪个老板,想必是个人遇见这种情况,都会问问请他的老板是谁,可他的思维仿佛和别人不大一样。
其实他很聪明,因为他不管问是哪个老板,都对自己无利,甚至他如果知道了,还会把自己给吓一跳。
因此,他索性直接拒绝。
随后,只听一名黑西服男子答道:“不去,就得死!”
短短五个字,却是多么强势而霸气的回答,这种回答是令人永远无法辩驳,无法抵抗的。
龙祁已经吓得不轻,他的浑身开始颤抖不已。
他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单薄的秋衣,却已经被汗水浸得冰凉刺骨。
他此刻就仿佛站在寒川之上,任凭一切的饥寒肆虐他的每一寸肌骨。
终于,他的胃开始痉挛,疼得他弯下了腰,近乎快要呕吐。
他已经忍受不住地跪倒在了地上。
一个人在极度紧张和恐惧地时候,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五名黑西服男子缓缓地走近,可是龙祁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有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羔羊时,心中的恐惧却莫名地减少了许多,因为他已认命。
这五名男子将他捆了起来,给他带上了黑色的头罩。
随后四人分别抬他的四肢,一人去打开那辆银色小轿车的门,动作利落而干净。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龙祁便被他们拽上了车内。
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响起,银车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中。
凄凉的空气中,不再有任何声音,除了龙祁的手机闪着微弱的亮光。
电话里,不断地传来王镇长低沉得近乎已经听不见的呼叫:“龙祁,龙祁,说话,你怎么了?说话呀!”
没有人理会,没有人接这个电话,因为龙祁已经把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地上。
他不是忘了,而是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拾起来了。
恐惧已经填满了他的每一粒细胞,他需要把所有的气力用于呼吸、用于呕吐,所以他只能放弃自己的手机。
可是,究竟带走他的人是谁?这个人带他要去做什么?
……
治川镇的政府对面,有一个偌大的花园,花园中有一栋独特的别墅。
虽然称不上金碧辉煌,且整个平面也比不上苏陌的别墅那么宽阔,可是细细算来,也得有个六百平米。
别墅的四周全是草地,草地上东南西北各有一条小径阻隔。
位于西南角的草地上,有一个狗房子,可以塞得进一个成年人的狗房子。
想必这家人养的不是一般的狗。
草地蔓延至墙角,墙垣足足有四米之高,红色的墙皮,包裹着赤色的砖块。
墙垣的上方,处处都是嵌进去的尖锐的碎玻璃,一不小心就会割破手指。
这仅仅为的是防止攀爬者闯入这个“神圣的禁地”。
位于南方的墙壁从中央裂开了一道整齐的口子,口子中,自然是一扇与墙壁同样高度的大铁门。
铁门光滑而干净,似乎看不出有任何的着脚点。
这间别墅的主人,是否已经将偷窃者进入花园的一切可能都已经封死?是否只有这样才能守护得住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这里究竟是谁的家?</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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