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我能进去屋内看看吗?”苏呦呦望了一眼过于安静的农舍,开口问道。
“姑娘,万万不可!产房不吉利,您一个未婚的姑娘,还是别进去了。”福伯闻言,脸色一变,急声劝道。
“不打紧的,福伯,我不避讳这个。福婶应该在里面,我进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苏呦呦不甚在意地笑道。
“这……姑娘还是别进去了。小公子,您看……”见苏呦呦语气坚决,福伯面有难色的看向萧明逸,希望他能相劝一二。
萧明逸静静地注视了她片刻后,对她点了点头,道,“你想进去就去吧。”。
苏呦呦没有迟疑,转身收了伞进了农舍。
农舍十分简陋,只有一间屋子,此刻大牛媳妇正脸色惨白,无力地躺在床炕上,呻吟声低不可闻。她的身旁站着福婶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应该就是产婆。
福婶见苏呦呦从门外进来,不由吃了一惊,忙上前拦住她,低呼道,“姑娘!您,您怎么进来了?快,快出去,这里不吉利!”
“没事的,福婶,我不忌讳这个。”苏呦呦安抚地笑了笑,“我进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这里不用帮忙,姑娘快出去吧。”福婶拉着她,急声道。
“福婶别急,”苏呦呦含笑拍了拍福婶的手,转头问一旁的产婆,“她怎么样了?”
“她,”产婆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这姑娘是何人,但见她面容沉静,眼神关切,便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胎位不正,胎儿下不来。还好刚才拿来了百年老参给她含着。现在只能指望城内的大夫快些到,迟了怕来不及,恐会一尸两命。”
苏呦呦闻言一惊,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凑近仔细看了看,床炕上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此刻无力地躺着,肚子高高隆起。她的脸色惨白,嘴里含着人参,呼吸微弱。
苏呦呦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静静望着床上的女子,神情微微有些怔然。
“大牛媳妇,大牛媳妇,你千万别睡,坚持住!大牛很快就回来了……”福婶继续在女子身旁说着话,给她鼓劲,生怕她会睡过去。
床上女子似还有些意识,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低微的呻吟。
没过多久,门口响起一阵骚动。
“出了什么事?”福婶和产婆具是一惊,面面相觑。苏呦呦见状,快步跑了出去。
农舍门外,大牛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大把大把的眼泪落个不停,那哀劫的神情,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
“这是怎么了?大牛,大牛!你倒是说句话呀!”福伯在身旁急切地问着。
半晌,大牛才似听到他的问话,哽咽开口道,
“雨势太大,山丘滑落,挡住了路,进不了城了……阿娟,阿娟,阿娟可怎么办哪……”黝黑壮实的汉子,断断续续说完,满眼热泪,哭得像个孩子。
“怎么会?!”福伯惊呼。
其余人似被他的哭声感染,也都面露哀色。进不了城就意味这找不到大夫,没有经验老道的城中大夫,大牛媳妇恐怕是……凶多吉少。
一时寂静,只有汉子隐隐的哭声,哀伤颓然。
一尸两命,该是怎么样的惨烈?
“让我试试吧。”人群中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似一道希望的光滑过沉寂低迷的暗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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