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众口一词,我还能说什么呢?”穆广说,“一定要国宝回归,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就是,秦朗参加竞拍,在现场假举牌……”
“假举牌?一递一次喊价。最后,一锤子砸到秦朗的手上,怎么办?”
“不去兑现,不拿货,不付钱。”
“这不是搅局吗?”
“对!就是搅黄它。让我们的国宝继续捧在收藏人手里。他只能看看,一不能当饭吃,二不能生利息。还要精心保护,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这个外国收藏家?”
“应该是他对不起我们,本来就是我们祖先的东西,他是怎么得到的?”
“那也许他是高价收购的呢?”
“那他为什么要拍卖?拍卖不就是坐地提价吗?他就是认定你想买,他找几个托,把价格推上去,最后让你中国人为所谓的‘爱国心’买单。”
“如果他转眼再去拍卖呢?”
“因为这一次流拍,下一轮拍卖,拍卖行给不给他拍卖还是个问题。”
“那这一次,秦朗不是要赔偿违约金吗?”秦晴提高声调。
“我就是要通过支付违约金的方式,引起媒体关注,吸引我国文物部门注意,以国家的实力和外交途径去解决。说不定可以无偿拿回国宝。到时候,我们搞到一个复制品就行了。”
秦晴冷笑道:“你啊,你是我老公,叫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呢?你这是典型的奸商思维,让外国人瞧不起。你那样做,叫秦朗在美国怎么做人,他那些同学同事怎么看他?弄不好秦朗为此缠上官司都有可能。那时候,我怎么跟兰溪交待?怎么跟爸妈交待?我只关心一个问题:这幅画只要是真迹。我就下决心买下它!大雁在天上,是蒸着吃,还是煮着吃,打下来再说。”
结果,在美国佳士得,竞拍成交价为一千五百六十万元。秦朗买到了这幅画,并且当场完成交易。
为了支付这一笔费用,秦晴把她持有的二十万股“飞虹电缆”卖掉了。
佳士得拍卖行在中国上海也有分行。秦朗通过佳士得公司内部运输途径把《高河泛舟图》运回上海。
秦晴让罗信开车,自己亲赴上海。一路上,春风得意马蹄轻,秦晴心情舒畅。明媚的阳光下,空气中的每一粒灰尘都在跳舞。葱茏的树木,鲜亮的花草,给灰色的坚硬的城市建筑赋予了表情。
十八年前,第一次去上海的情形,像过电影一样历历在目。那一次,寻找易洲,在荻港尴尬地遇到未婚夫穆广,不得不与他同行。到了上海,瞒天过海,摆脱穆广,独自找到易洲的家和学校,先后遭到极大的冷遇和羞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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