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内,老楚王坐在王座上,左手搭在御桌上的酒杯上,眼睛是看向上方的,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事实也的确如此,老楚王已经有段时间不说话了。
在这之前,老楚王就给纪轩荣赐座,让他坐在了于伯显的旁边,因为纪轩荣是第一个带人赶到谢府阻止熊靳的,因此一会儿审理的时候纪轩荣也许还能够发挥一些的作用,以及当作证人。
熊靳是怎么包围谢府的纪轩荣不知道,老楚王也不知道,可熊靳包围谢府那是实实在在的,不仅纪轩荣看到了,手底下的几百号巡防营士兵也是看到了,还有后来赶过来的赵靖,他们都是证人,能够证明熊靳确实包围了谢府。
当然这个问题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显眼,可对于老楚王来说,这却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只要证明熊靳带人包围谢府,那么就可以给熊靳定罪。
熊靳乃老楚王的亲弟弟,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老楚王可清楚不过了,要是熊靳想要推脱的话,证人就在这里,他肯定跑不了。
还有一点就是,既然老楚王要亲自审理,那肯定得裁决是十分公正的,不能偏袒任何一方,要是给谢府定了罪,那么熊靳也得跟着定罪才行,不管罪责大小,只要有了罪名,外边的人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就是老楚王的心计,不仅是怕熊靳闹乱子,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王城出现这样的事情,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说老楚王的不是,而老楚王这样做,就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巴,不让他们乱说。
纪轩荣没有看出来老楚王的用意,可于伯显却是一步一步的猜出来了,但是没有在嘴上说出来,老楚王好面子,要是说出来了,肯定会让老楚王难堪。
他们几个就静静的坐在武英殿内等着赵靖把人给叫来,可一直这样子不说话也是比较烦闷的,尤其是纪轩荣,他一个武将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
于是就轻轻的用胳膊推了推旁边的于伯显,小声说道:“于大人,你觉得王上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会重罚谢府吗?”
“谢浩彦打伤熊昉是不争的事实,谢榛管教不严也有责任,重罚是在所难免的,不杀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于伯显也是低声说话,尽量不让老楚王听到,“不然纪大人以为如何?”
这纪轩荣又说了:“谢榛乃是原中书省的尚书,政绩卓越,要不是当年王上执意要裁撤中书省,恐怕谢榛现在早已经是权倾朝野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谢榛的功劳那么大,儿子就犯了点小错而已,相比之下,我觉得王上很有可能不会重罚谢府。”
这一番话于伯显之前倒是没有想过,现在听到了,就低下头来认真的想了一番,最后回答道:“政绩卓越和管教不严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谢榛功劳再大,那也是为官的职责,他当上中书省的尚书,也算是朝廷和王上对他的褒奖了,可现在他就是百姓一个,犯了错,就该受罚,怎么,纪大人难道没有认真看过大楚律例吗?”
“那哪儿能啊,大楚律例写的什么我都清楚,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当得上巡防营都统一职?”说着,纪轩荣就叹了口气,“于大人是没看见昨天夜里谢榛那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啊,儿子犯了错,老子也要跟着受到牵连,我都为他感到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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