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实的体会到那背后的艰辛。
不管他们如何尽力的描绘、重现自己的痛苦,但所表现出来的都不及他们所受痛苦的十分之一。
正如我戒毒的时光。
正如我没有了随和后的时光。
正如自爱玲得知自己长了肿瘤后的时光。
这个家都在承受着痛苦。
但我们都没有选择消极避世、自怨自艾,不管经历了多么大的困难,最后,还是选择了站起来,不是吗?
我放下书,靠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激动。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读书的美妙吗?
可我的人生,是否能像北野武一样渐入佳境呢。
一定会吧……
毒瘾这么难我都克服了,还有什么更难熬的呢。现在不是慢慢地在好起来吗?
突然想给自爱玲打一个电话。
“儿子?”那边应该是下午六点钟,她的声音还挺着很精神。
“嗯。什么时候做手术?”
她笑了笑,“三月八号,吉利吧?”
她那边还是二月八号,我这儿已经是二月九号凌晨一点了。也就是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嗯。”我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打过去之前就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预想到会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打过去了。可现在却束手无策了。
“想妈咪了?”她笑着。
也许有那个男人陪她是好事。不管是不是想要骗她钱,起码在她活着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会对她好,努力演好这场戏。
我是不是该放她“自由”?
“没有。”我嘴硬着。
“哦,那是有什么事要问妈咪?”
“嗯。”我想了想,要问什么呢?“我想问一下你,你的阿萨姆茶放在哪了。”
其实那个茶已经让若水用了大半。
“臭小子,妈咪生病了离开家去治疗,你就这样对妈咪?一袋茶叶都不放过?”
“嗯。”
“……真白疼你了。在厨房啦,自己找吧。大少爷。”她嘀咕着。
“嗯。”我快受不了这种温情的感觉。
“一直嗯嗯嗯,这么不想跟妈咪说话?”她埋怨道。
“嗯。”我已经词穷了。
“你那边不是已经半夜了吗,怎么还没有睡。”
我把电话拿远了一点吸了口气,然后自然地说:“呵,我忙啊,和朋友出来玩。”
“又出去混,不管若水的啊。”
“若水人多好啊。你以为她跟你们一样,动不动就对我上纲上线。她很能体谅我的。”
“我知道若水人好。”她语重心长地说:“可儿子啊,别人的好不是义务的,所以你要知道感恩。这天底下没多少事是理所当然的,所以……”
“好了,别说教了,烦不烦。”我仍用那种叛逆的口吻说话。其实心里早已防线崩溃。
“好好好。不过过两天就是元宵了。你多忙也要陪陪若水,知道吗?”
我还没说话,她又继续碎碎念道:“除夕的晚上你就没陪她,害得她自己在孤儿院过生日,真是,还说自己是她男朋友。”
“什么生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懵。
“我除夕晚上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打到若水那里去了,她说她在孤儿院,你出差了,大过年你出什么差,肯定是出去鬼混了。”
“哎呀说正事,又扯我干什么?”
“好好好。她说她在孤儿院,那我就祝她新年快乐咯,叫她开心过年,别把你这个臭小子放在心上。然后我就听见电话里有人叫她,说寿星,蜡烛都插好了,就等你许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若水生日是除夕?
“她说好,马上来。那我不就猜她是那天过生日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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