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随秋呵斥道,“你做错了事,怎么还这个态度!”
我冷冷地看向她,“我做了什么?”
“你!”随秋打算数落我的罪行,却发现周建国和随季他们都没有要附和她的意思,她一扫到那些人的眼神,挤到嘴边的话又全都收了回去。
造反也要有人陪同她才敢。
“怎么了?姑姑。”我故意咬重尾音,微微笑着,“我犯了什么错呢?”
“哼。”周建国在一边发出无声地抗议,踢了一脚墙壁,盯着手术室。
董事们全都有意无意地背对我或者侧过身子,我无所谓地往走廊的椅子上一坐——左右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也没做过,翁雪竹醒了之后自然会还我清白。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手术室门开了,医生说人已经醒了,不过还要再留院观察两天。
护士们把人推进病房里,我们一行人跟进了病房,等护士出去,周建国才冲上前说:“老婆,你说,他,是不是对你不轨!”
周建国一手指着我,眼神全在拉拢其他董事站在他的阵营。
翁雪竹起先一怔,我看着她,等着她解释,却不料,她把被子拉到胸前,委屈地别过头,“我不想说。”
你特-么!
你不想说什么?
我是把你怎么了?
周建国诧异一瞬,显然他自己都觉得我不可能对她家母老虎不轨,却没想到翁雪竹会这样“承认”了。
“随董!”周建国瞪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略过他走到床边,“翁雪竹,你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扫过股东们的脸,一个个都表现着“我对你很失望”,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翁雪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无形之间把我置于不仁之地。
我气得肝疼,想要发作,却突然想到若水说的一句话,“发生争执的时候,先动怒的那个人就失去了主动权。”
可就算我不动怒,我好像也没什么主动权。这件事她如果不说出真相,我则百口莫辩。
正在我作难的时候,翁雪竹突然说:“随董,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真厉害,我什么也没做,她却三言两语给我扣了一个猥琐的罪名。
我看着一屋子人神色各异的目光,只觉得憋屈。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
越在乎,越失去。
我一定要显得满不在乎,他们才伤害不了我。
“好啊,我也不大想看你们夫妻演戏。”我笑了笑,转身走了。
坐进车里的时候我才忍不住怒气推了一把方向盘。
想找人说道说道,却想不出合适的人,最后我竟然把电话拨到了志成云那里去。
“我想喝酒。”电话一通我就说道。
那边停顿一秒,笑了,“来吧儿子。家里等你。”
我挂了电话,一不小心扫到镜子,发现自己居然在笑……
我怎么会给那个家伙打电话。
心里埋怨着,车却在去他家的方向。
他给我开了一瓶酒,说是前两天别人送的,是六几年的酒,十分难得,不过让我少喝两口,怕我上头。
事实上我只喝了一口就有自知之明地说还是换瓶一般的吧,无福消受,实在烈。
他笑笑换了两瓶红酒,还让管家给我弄点开胃菜。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到访,但我自己憋不住想说,喝了一会儿我趁着酒劲说:“志成云,你说,如果我真是你儿子,你会让我受委屈吗?”
他端着酒杯,看着我,“牛。你忘了吗。”
我愣了愣,想起来他自己署名“牛”,说自己是护犊子。
我笑了。
“记得。”
“那你不打算跟老爸分享一下,是谁委屈你了吗?”他身子向前倾了倾,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我看他一眼,摇摇头,“说了也没用,这事儿谁也没办法,人家执意诬陷我。”
“谁敢诬陷你,就是和我过不去,咱们就算争理争不回来,这教训也是不能少的。”他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翘起二郎腿,“说罢,名字。要胳膊,还是要腿。”
我扑哧一笑,旋即板起脸,“能不能让我发会儿脾气,我火大,你还逗我笑,不爽。”
“老爸是认真的。”
“得了吧。”我翻了个白眼,“闹不好就上升到集团互撕的层面,我虽然家大业大,但折腾起来我hold不住场,没法随心所欲。”
“什么话,你只管随心所欲,名字不是白叫的。烂摊子爸爸来搞定。”
“你都还不知道什么事呢,就口出狂言,小心打脸。”我心里暖暖的,却还是摇头嘴=硬。
他却耸耸肩,“不需要知道什么事,总之我儿子没错。打对方就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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