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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11小时前 作者: 九十九六七

总有一天, 他会明白。  最先失去气势的是陈悦豪,刚一听到卡的主人是个警察, 他的腿就已经打哆嗦,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老头发懵了几秒,不知道如何收场,只好发挥他的看家本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哭:“我, 我不知道这具体怎么回事,但是他就是偷了家里的钱……”

陈月洲笑了起来, 他转头,看着两位警员,声音带着女孩独有的软糯:“警察同志,现在可以轮到我发言了吗?”

警员点头:“当然可以, 本来现阶段就是调查。”

“那, 另一位警察同志。”陈月洲侧眸, “麻烦你一定要控制好这三个人, 我可不想说了实话之后被揍。”

一旁的警察一听, 将凳子向前挪了挪, 硬朗的身躯在老头和陈月洲之间划开一条界线。

陈月洲这才悠悠地抬手, 撑着自己下巴, 娓娓道来:“这张卡是你所谓的端警官的,不信你们可以查指纹。

至于我为什么砸苹果店,两位伟大的人民英雄刚才也应该看了监控视频了——在我进入苹果店之前我是被陈国富抗在肩膀上的, 我是用我的手机敲击他后颈之后那一瞬间的空档才逃脱了他的控制……那么问题来了, 我为什么急于摆脱控制呢?”

后面的三叔一听忙喊:“那是因为你手脚不干净!偷了家里的钱!还敲诈你弟弟!就算那钱是不是你爹的, 但你也应该还给你弟弟!”

“三叔,嘘——”陈月洲伸出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个动作,接着说,“那是因为……他们几个要把我绑架回老家,卖给一个抽大烟的混子做老婆。”

三叔一听“噌”地站了起来:“你胡说!警察同志,她简直丧心病狂!你别听她『乱』说!”

陈月洲也不急,掏出手机,打开电话簿在上面随便输入了串号码,名子处填了个“王武”摁下保存。

转而又将写着“王武”的号码页展示在三叔和老头面前:“那——如果我现在把电话打给王武,告诉他我想跟他谈谈刚才跟我妈彩礼钱商量的如何,你觉得他会怎么说呢?”

“你——”

陈月洲接着说:“爸,你是不知道,王武那个人啊,毕竟是个抽大烟的,天天外面『乱』搞,娶老婆又不想花钱,不知道从谁那儿搞了我的号码,天天跟我腻歪,就盼着我跟他有点什么实质关系好一分钱不花把我抬回家……”

隔壁老头气得气血不通,说不出话来。

王武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他还真是知道的,和隔壁村好几个小姐拉扯不清,瞧着是个女人就想有点关系那种。

旁边坐着的警察扫了眼身侧的老头,顿时心里明得和镜子一样,接过陈月洲的话继续:“你是说,你是为了避免被带回去被迫和别人结婚,所以砸了苹果店来获得挣扎的机会,对吗?”

陈月洲点头,撩起外套,也不避讳:“前几天我的确进过一次局子,不过我当时是被陈悦豪揍得浑身是血,记录你们可以查,他怀恨在心,就和家里商量着把我卖了,刚才老头为了绑走我,把我打成了这样,你们只要找人来验伤立刻就能知道。”

警员闻声低头。

陈月洲肤『色』白得发亮,衬得腹部的淤青格外明显突兀。

他放下衣服,歪着头看向老头,声音冲着他:“至于证据,这里可是文明的北川,不是有些人能够撒野的那种山沟沟,满大街的摄像头,我在进对面小区取快递的时候人是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已经昏厥,谁把我弄成那样子的一目了然,警察同志,这罪可怎么算啊?绑架?非法拘禁?拐卖『妇』女?暴力干涉婚姻自由?这罪名可有点『乱』啊,虽然没什么严重后果,但去看守所蹲几个月应该是没问题吧?”

“陈月洲!你!你说什么呢!你……你居然想让你爸进去?你爸养你这么多年,你连基本的孝顺都不会吗!”

三叔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就要打陈月洲,被一旁的警察拦了下来。

隔壁警员收起出警记录,放下笔,看着陈月洲:“那……说说吧,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

陈月洲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沉默的老头子突然抬起头,瞪大充血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陈月洲:“小兔崽子老子告诉你,别把老子当小豪那样吓唬,老子就算坐牢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你等着,这么点破事判不了多久,等老子出来之后你可要考虑清楚接下来日子该怎么过。”

陈月洲顿时皱起眉头。

不愧是高分人物,和陈悦豪那种小喽啰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智。

这时候刚睡醒的478冒了出来,颇为担心:

“蹲过号子的人果然和没蹲过的不一样。”陈月洲抿着唇琢磨,“这没进过宫的人,都害怕进去,随便吓唬几句就掏钱了;可进过的就不一样了,最坏的早就承受过了,你现在把他丢进去,他不但不会想着赔偿你,还会想着出来怎么报复你……”</div>

“对了,如果把这个老头现在丢监狱里,我能得几分?”

陈月洲错愕:“为什么?”

478也错愕:

陈月洲:???

陈月洲:“……”

居然……被一只猪点醒了。

这算是光脚不怕穿鞋的道理么?

陈月洲顿时觉得有点心烦。

凭心讲,原主这幅身子如果真的想走上人生巅峰,别的不谈,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这个吸血鬼一样的原生家庭断绝关系。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他现在一定会说:“那就让他坐监狱吧。”

之后拿着全身家当离开,到北川的另一端发展,永远不和这些人有任何联系。

但系统偏偏又安排他必须在这群蝗虫身上刷积分。

现在如果不和解,正如老头和478所说,指不定押去看守所几个月又放回来了。

到时候这一家子同仇敌忾,积分还怎么刷?

陈月洲只得一改刚才的顽固,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爸你说什么呢,我根本不想这么咄咄『逼』人,我怎么舍得看您去坐牢,你无论对我如何你都是我的亲生父亲……”

说话时,原主童年大段大段的记忆涌入他的大脑,一瞬间,陈月洲竟有些难以自抑,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你这么偏心小豪,我不怪你,但是也希望您别再『逼』我,行吗?”

察觉到自己失态,他慌忙擦去眼泪:“所以……苹果店的钱……爸你先帮我垫付行吗……我最近没有工作,拿不出来钱……这张购物卡就给小豪好了,从下个月起,我还会好好对小豪,照顾他的生活……”

说着,陈月洲还掏出了自己的银háng卡和身份证,递在陈悦豪手里:“小豪,这是我的银háng卡和身份证,下个月你来找姐姐,我把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打在这张卡里,还是以前的密码,你看着花……这身份证你拿着,就当给你个安心,我没有身份证,哪儿也去不了不是吗。”

陈悦豪瞅了陈月洲一眼,见她此刻面『色』惨白得几乎不像个正常人,想了想今天父亲的作为,又想了想她刚才答应的伙食费,再看看那张购物卡,转过头拉了拉老头的袖子:“爸,算了吧,咱们今天也有点过了……她银háng卡和身份证都交出来了,这我还得在北川上学呢,你把她嫁给王武以后谁管我啊?”

旁边的小警员说到底是年轻,似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内心有些不舒坦,替陈月洲打抱不平:“你的卡你自己拿着啊,那是端队长给你的又不是给他们的……”

隔壁另一个年长的警察及时摁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之后,他转过身看着老头,皮面上温和诚恳,腔调却透着威严:“陈国富,你刚才也认了她说的都是事实,今天这行为如果非要走程序,抓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既然一家人,你把砸店的钱赔了,她以后上她的班,俩姐弟依旧亲。”

“哥,算了吧……”三叔也凑了过来,对着老头耳语,“老二才多大?今天这事儿也是你冲动了,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一闹你看她那抖的样子,应该已经学乖了,你今天不放过她,你俩死磕,你这号子蹲定了,小豪下个月生活费咋办?别因小失大啊。”

老头的视线落在陈悦豪手中的身份证上,过了会儿张口:“你最好别给我耍花子,陈月洲。”

“怎么会呢。”陈月洲悻悻地答着,想要装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却发现嘴角无论如何都扬不起来。

一不小心,有点入戏了。

陈月洲逆着人流,静默地杵着,他想回公寓,腿却在打颤,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站着都有些困难。

无奈之下,只好坐在马路沿旁的长椅上休息。

他双手紧紧抱着小腹,眯缝着眼看天。

北川的天气一入冬就会变差,即使前些日子刚下过雪,天空依旧灰蒙蒙的,雾霾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包裹了起来,什么都看不到。

“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低沉有力的男声,尔后有一缕淡淡的烟味传来。

陈月洲偏头,颀长的身影印入眼帘,对方一身黑『色』便服,正倚在墙壁上,嘴上叼着烟,烟头冒着星星火光,细碎的树影洒落在他菱角分明的轮廓上,密叶的影与太阳的光将他俊秀硬朗的面庞一分为二。

是1600分的大佬。

陈月洲收回视线,没做声。

“有人说你收到了我的卡。”男人起身靠近,在他旁边坐下,大长腿打横一交叠,偏头,打量着他,“可是并没有。”

陈月洲:“……”

哦,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

条子给他购物卡是在张晓雅死掉的那条世界线里,他来到这具身体后习惯把手机、钱和卡贴身携带,所以东西被从那条世界线带了过来。

而张晓雅活着的世界线里,他们两个只是见过三次面而已。

陈月洲全身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出解释的方法,讷讷道:“那你可以举报我,说我胡说八道。”</div>

男人没吱声,在他身侧静静地吞吐烟雾。

陈月洲侧眸,正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眸,他正端详着自己。

凑近了看,才发现这男人长得真是好,一双桃花眼梢尾上挑,高挺的鼻梁,深而硬朗的轮廓,他嘴上叼着烟,唇瓣微张,那唇薄而丰,饱满的下巴下紧致的脖颈连着深浅适中的锁骨。

他浑身上下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那气质浑天而成,不是他生前那种换几套扬长避短的衣服就能折腾出来的。

陈月洲:“……”

妈的,真不爽。

一个警察,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其他男人活了?

钢铁般直男的陈月洲表示一点都不想在这个人旁边继续坐下去。

“我回家了。”

陈月洲咬着牙站了起来,腿却一软,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右手托着他的肩膀,左手扶着他的腰,烟草的气味瞬间包裹了怀中的人:“挨打了?”

那声音低沉平缓,淡淡的,不带什么特别的情绪。

“……”陈月洲脸上没什么表情,硬是撑着身子直起腰:“我回去了。”

望着摇摇晃晃的陈月洲,男人伸手钳住他的左臂:“打车回去吧。”

说着抬手拦下辆出租,掏出钱包,取出张全新的一百块:“车费。”

……

回了公寓,陈月洲开始发高烧,可他自己并不知道。

只是觉得非常冷,于是穿着厚厚的棉袄,给自己盖了两床五斤重的被子,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在腹部剧烈的痛和晕眩中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乌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

陈月洲拿出手机,强烈的光线让他眼睛微眯,翻了翻,有条短信,是ktv经理发来的:[工作不到一周就旷班,打算继续干吗?]

他『揉』了『揉』眉心,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可身子软得却像是没骨头似的。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给经理报病假,然后抱着头继续睡觉。

隔天一早,出了一身汗的陈月洲觉得身子轻了不少,于是去了隔壁城区的公安局,以身份证丢失为由补办了新的临时身份证。

478不禁好奇:

陈月洲一边整理仪容仪表准备拍照一边解释:“昨天如果我不把身份证和银háng卡给出去,你觉得苹果店的钱陈国富那个老家伙愿意付吗?”

他道:“我砸的那些东西价钱可不便宜,少说也是一万,我要是光把卡给陈悦豪那个小子,陈国富那个老油条是铁定不会放了我的,可把身份证给出去,就显得诚心多。”

拍完照,陈月洲看着新到手的身份证上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头像,心情颇好:“再说了,那么丑的证件照,肤『色』和我差了七八个『色』号,我早就想换了。”

478非似懂非懂,陈月洲已经抱了厚厚的复习资料,到了母校的图书馆。

北医大学全名是北川医科大学,是建立在北川老城区的一所时代久远的985名校,论医学方面的师资力量,在全国位居前三。

学校氛围很好,书香气息浓郁,而且建筑风格复古却不陈旧,校园体验感极好。

北医的图书馆在北川是第一大,全高16层,光是自习室就有六层,楼体是现代化的建筑,可染『色』风格和周身装饰却充斥着浓郁的唐风。

陈月洲抱着书在六楼最左边拐角处坐下。

生前他就很喜欢这个位置,落地窗,窗外是校内河,光线充足,中午的时候阳光总是洒在桌子上,趴下沐浴阳光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和摇曳的柳树,画面让人心旷神怡。

摊开专业课和数学的练习册,陈月洲开始心无旁骛地做了起来。

前世的自己某种意义上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待学习那谨慎的态度却是真切的。

出生在东北大农村的他虽然从小被父母捧上天,衣食无缺,但那里终究是农村,与他做伴最多的永远是数不完的玉米堆和烧不完的柴,每当看着嫁给读书人的大姐从外面回来,带着些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时,他就知道,他不能安于现状,知识才能带他走出这片狭隘的世界。

夜校的考试对北医研究生出身的他丝毫不构成威胁,只要能确保出勤率足够、半年到一年内拿到证就行了。

而考研就不一样了,时间长、范围广还压力大,十分折磨人,一月初开始复习,十二月底才能考试,初试通等复试又是半年时间。

而现在的他很穷、生活很被动、连生命都是掐着积分算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尝试失败之后再战。

陈月洲认认真真做练习册,全然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抹身影。

好一会儿,那人影扭过头,盯着陈月洲,看了半天,张口:“学姐,我看你好像很擅长微积分的样子,能问你道题吗?”

陈月洲正在算题的笔停下,抬头,是个女孩子,眉清目秀的,年纪看起来不大,扎着高高的单马尾,满脸的胶原蛋白。</div>

他看了眼的女孩手手下的练习册。

y=f(x)

导数?

这不是高二高三的微积分入门吗?

这么简单的内容,大学生了还不会?平时上课是干什么去了?

陈月洲收回视线,没打算搭理那姑娘,系统这时响了。

陈月洲又瞧了眼那姑娘,这次了然了。

哦,这就是478说的那个高三女生啊!

他拦住准备给他大纲的478:

陈月洲一改刚才的不耐烦,拿过女生的习题本,认认真真给她把解题方法和解题思路讲了一遍。

听着小姑娘连连不断的道谢,这才调出任务大纲——

这次的故事主人公是一对相差15岁的情侣。

女生叫陈语轩,今年17岁,是北川当地一家还不错的高中的高三学生。

男方名叫翟建鹏,今年32岁,北医硕士,兼母校讲师,现在在一家风投公司做中层。

半年前,陈语轩来北医找读本科的前辈,结识了对方的导师翟建鹏,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发展了恋爱关系。

两个月后,两人发生了关系,翟建鹏答应等陈语轩大学后娶她,但有要求——

不能考北医大学,必须考湖中职业学校,考上之前不能对外公布两人的关系。

翟建鹏给出的理由是:她还是高中生,被人知道这段关系对她影响不好,而且北医难考,他心疼陈语轩,而湖中好考,他又有关系,等她在湖中读到专二的时候就送她出国,刚好后年他要海外派遣,正好可以陪着她。

这些要求和理由看似有理有据,陈语轩立刻同意,毫无置疑。

但其真正的原因是——

翟建鹏有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北医大学的生理学教师,他本科兼研究生的同学,罗娟。

之所以会勾搭上陈语轩,不过是因为男权大社会背景下部分男『性』惯有的认知——

玩小女生的清纯拿个一血,是一件多么了不起和值得炫耀的事啊!

“哦……”陈月洲有些不自然地脱了衣服,缓慢来到支架前爬了上去——

“双腿分开,喏,一边脚踩一个。”

“哦……”陈月洲乖乖照办,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抓在了架子边上。

医生不等他放轻松,一根湿漉漉的棉棒就捅了进来,那棉棒挨着他的壁肉刮了一圈,陈月洲不禁咧嘴:“那个,医生,疼……”

“你还知道疼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医生转身翻了翻病例,又抬眼看向陈月洲,余光掠过他缠着绷带的脑袋,眼底多了很多情绪:“炎症时间挺长了,宫颈柱状上皮异位,内壁多处损伤……你平时做的时候不知道注意点吗?”

“我……”陈月洲吞了吞唾『液』,想说的话很多,却觉得哪句都不能说。

沉默了好几秒,他有些踧踖不安:“那……那情况严重吗?”

虽然是北医学生,可他作为一个男人,对『妇』科是完全一窍不通。

“算不上大事,但拖得久了就是事儿了。”医生地收拾了工具,将小棉棒丢进垃圾篓里转过身,“去门口拿单子,四楼再交两项查宫颈的钱,先把b超一做,做完去七楼做消炎,『乱』七八糟弄完应该已经七点以后了,你要是晚上不方便明天也行,明天早点来,别像逛商场一样挑这么个点才过来。”

陈月洲从架子上爬下去,边穿衣服边摇头:“不不,我晚上有时间,晚上可以的。”

出了诊室,陈月洲一秒没耽搁,小跑着去四楼缴费,之后乖乖到b超室门口候着。

有了第一次,陈月洲也不怕再有第二第三次,做b超和消炎有东西捅进身体的时候他眼一闭一声没吭,完了事跳下床穿上衣服就去了『妇』科交检查结果。

身体情况无恙,他被送去内厅挂水。

内厅的配置比外厅的高,都是软座沙发,人也比外厅的少,大多都是接下来要排手术坐着挂水的,环境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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