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常是想与范奎将恩怨了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怕范奎明着带多少人来,就怕街头那些混星子下暗手,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把式,但是禁不住随时随地的暗招。
近久以来,他都没有出过门,面瓜没有,吴鸣和羊皮裘更没有,两人细心调养,恢复伤势。便是连看宅子照顾面瓜公子饮食起居的王妈都不曾出过门,一切瓜果蔬菜米面都是请人送来。
旁观的人们是明白了,王英雄与范爷结了怨子。
“范爷,如何与王英雄有怨呐?这不大好吧?”
“听说被王英雄杀死的胖和尚跟范爷是一起的,对不?街上可是有人瞧见了哈,范爷您如何解释这个?”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好像瞧见了,但好像又没瞧见,范爷,你怎么看?”一人拍着上一人说话的肩膀,激动说道。
问范奎怎么看……这话有些揶揄范奎的眼睛。
……
大家都竖起耳朵来听,静等范奎的解释,却不曾想听见了一声恶吼:“滚你们妈的,赶紧回去当神仙去吧,爷与王英雄有点个人恩怨,虽然极其敬佩他锄恶的义举,可是爷与他有不得不分死活的理由!!这是江湖恩怨,江湖,懂不你们?你们连家里母老虎胯下那条恶水沟都跨不过去,知道什么屁江湖?嘁!赶紧滚!!”
范奎大大咧咧一扬手,边说边后退几步,拉开场子。
被他这么一说,真有几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说咋一早上没力气,原来只顾着跑来看王英雄,忘记逍遥了。”
“真亏得范爷提醒。”
“范爷,告辞,王英雄,告辞告辞!!等会儿小的再过来瞧几位爷的潇洒。”一些个哈欠连天的人,流着眼泪鼻涕,拱手,然后抽身走了,这一走,居然走了大半的人。
四合院门前,寥寥落落,七七八八的看客打着瞌睡,边摇头晃脑边准备看戏,面店的憨二满脸不耐烦的上了一次又一次的茶水。
王路常开门,从四合院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脸雀跃的面瓜公子,以及满不在乎的的羊皮裘老头儿。
吴鸣更是咬了根红萝卜,咔擦咔擦的吃着,汁水横飞,脸上的横肉一阵的抖动。
“想怎么来?”王路常问道,知道早晚有一天两人要对上,于是开门见山,索性他把事情挑明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范奎阴沉着脸,一只好眼中尽是眼白,几乎要将王路常瞪死。
“用不着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吧?不就是为了一个大妈的一句话吗,至于吗?”
“疯狗帮,你在那里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只是为了那个蠢女人的一句话老子早就给你磕头赔罪了,你他妈干什么要上疯狗帮去?你他妈干什么要上疯狗帮去?”范奎死死咬着牙,有些嘶吼的喊出这句话。
王路常挑眉:“哈,原来真是为了那个被我捅死的家伙来的啊,看来那天我的判断果真没错,啧啧,不由得佩服自己了。”
“你们死有余辜,还好意思找上门来,哼,今日就是你们死我们活,我要为死在山里的三十多个勇士们报仇!”面瓜公子一下子跳出来,指着范奎破口大骂。
“真的是你们,来吧,谁先死?”范奎一举手,恶狠狠划下地盘。
“我来,操你妈!”面瓜公子脸一红,气急,就要冲出去。
王路常一把扯住了他:“我来,所有一切,我全接了,我王路常不是欠人情义的人,范奎,今日了了这恩怨!”
大踏步朝着范奎走来。
范奎后退几步,退到一个大男孩儿般面容有稚气的汉子旁边。
那汉子身边,屁股上挂着根木梆子的老家伙走上前来,披着渔网、背着船桨的老头跟在后边。
“你不与我战一场?”王路常看着范奎。
范奎是有武功的,并且不弱,范奎一身的蛮横劲头是他的天赋,而听说范奎顶拿手的一招,是隔着两床厚棉被将砖墙捶个大窟窿——两床厚而实的陈年老棉棉被由手下混星子持着,按在墙面上,墙是刷了二指厚泥水石灰的青砖墙,他就站在近前,也不用鼓劲儿,就那么兴冲冲意狠狠一拳砸去,墙便被砸了个窟窿,像是铁锤敲出来的,若是由他站在三十步远的地方一下子冲撞去,整堵墙都能被他给撞散塌,而绝不损伤身体。
虽然有些取巧,但确确实实是个武人。
所以他以为会跟范奎来一场厮杀。
范奎冷笑,默不作声。
“两位是……”
“谢寨主方才说过范寨主的事就是我们他的事儿,而谢寨主的事儿从今儿起就是我们俩的事儿。”那穿着短褂的老人家从屁股上抽出油光亮滑的木梆子,将稍小一头持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王路常缓缓说道。
吃着刀削面的羊皮裘老头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持着棒槌的老头,有些狐疑。
“你们也听见了,你们的范爷说了,要分生死,你们……”
将木梆子在手心中一敲一敲的精壮老头,手中木梆子顿了顿,想了一想,然后缓缓点了点头。</div>
“打死个人怕不怕?”王路常回头轻轻问了句。
“不怕!”
“打死四个呢?”
“将他们全灭了,再把锅伙给挑了,然后再把整个津门翻过来抖一抖晒一晒,也保你妥妥的。”面瓜公子恶狠狠盯着范奎,咬着嘴唇说道。他忘记不了,范奎曾经差点杀了他,几乎全身的骨头都被那野兽般的人撞碎了,若不是身上有家传的宝甲他早死了。
“曹守备这么强?”
“比你想象的更强!”
王路常虽然还不是很放心,但是他能怎么样呢?无论如何也要闷着头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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