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着满地的狼藉,他叹息一口,幽幽的将目光转向事不关己的羊皮裘老头。
“看我干什么?”羊皮裘老头儿大怒:“小子,别忘了,可是老夫救了你哇。瞧你那白眼狼似的眼神,什么意思嘛!”
“我没有我没有,嘿嘿……”王路常赶紧赔笑道。
羊皮裘老头儿说的没错,的确是他救了自己的命,摸着两条仍旧一动便痛彻心扉的大腿,他不敢想象要是羊皮裘老头儿没将两颗花生米揉进胖和尚的鼻孔,他会怎样被压死。
骨头恐怕已经被压出裂缝了吧?尽管没断也没碎,但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让他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那时候,胖和尚可是硬生生要靠着一身肥肉将他一点点压碎啊。
羊皮裘老头儿说的什么门闩啊,无双结啊什么的他懂,他以为是要他找胖和尚的命门,而一般来说,武夫的命门都是其身上一些脆弱之处,比如眼睛,穴道,胳肢窝,裤裆等等,没想到羊皮裘老头儿说的,却是人的气道。
确实,无论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他终究是要呼吸的,呼吸,是活着最具象的表现,没了呼吸,便相当于没了生命。这是即便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也避免不了的。
因此,呼吸也成了人类强者竭力避免的弱点,这才有了许多呼吸吐纳或者龟息之法。
这胖和尚肉身强大无比,即便是吴鸣全盛时期,或者也不一定能与之比较气力,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看他打起架来喘成那样,明显是不会龟息之法的,纯粹靠着天生体魄,仗着一些不入流的武功招式去逞威。
越是强横的体魄,便越是需要气息的支撑,否则武夫也不至于将所有精力拿来炼气,武功招式、技巧相较于丹田内一腔悠长若滔滔大河奔涌的内力比起来,还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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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明显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因此才不得不大口呼吸,借助先天气息,那么堵住了他向天地借气的通道,他也就不攻自破了。
羊皮裘老头儿揉了两颗花生米在他鼻腔里,堵住了吸气的通道,趁着他张嘴呼吸的时候,又将手中那把带壳的花生全部捂进了他嘴巴中,胖和尚死命呼吸,鼻腔中的花生米直接滑进了深处,再也喷不出来,嘴巴中的一大把带壳花生也瞬间堵住了他的气管,所以最后只能活生生憋死,脸色青紫眼睛突出。
……
看着院中那具凶戾的尸身,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处理。
令王路常诧异的是,面瓜公子虽然有些害怕,但作为一个敢于跟着自己叔叔一起,持着刀杀上疯狗帮,准备给凶名赫赫的疯狗帮来一个出其不意的突袭的小伙子,他见到院中躺着那么具白花花的尸体,倒是没有更多的责怪。
左邻右舍应该都听见了这里的动静,只是因为一来夜深了,二来长久以来人们麻木惯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是没有什么人来围观或是打听。
明天天亮,一定会有好事之徒前来问询,或者问也不问,直接就穿得沸沸扬扬有头有脸了。
该怎么办呢?众人凝视胖和尚血淋淋乌青墨紫的尸体。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沉吟了许久,终于有人开口。
“这人擅自闯进别人家中,并且行凶杀人,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才会来杀王兄,但是不知道他具体属于哪个势力,现在被我们打死算他活该,相信这样一个人,身家不会清白,这样,我叫叔叔去查查,让他来处理,就算最后查不出来什么也要随便给他网罗个罪名,然后死有余辜,你们觉得怎么样?”面瓜公子一番沉吟,然后一拍手,笑嘻嘻的看着大家说道。
“哇……”
“还能这样啊……”
“啧啧,这真是太妙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哇!!”三人顿时竖起大拇指,不断赞叹面瓜公子的智慧。
“是吗……”面瓜公子笑着,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上的瓜皮帽。
面瓜公子得意了一番,看着王路常、吴鸣和羊皮裘老头儿之间有些暧昧的笑容,顿时微微色变:“怎么……我……觉得,你们……好像……”他伸出手来指了指三个摇头晃脑称赞他智慧的人:“等我这句话等了很久的样子?”他说道。
“什么?是吗?”王路常惊诧的看着他:“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吴鸣也学着王路常的样子,惊诧的看着面瓜公子。
“这怎么可能嘛……”羊皮裘老头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断地摇头:“你这么想就是轻看了这两个小子了,他们惹的事儿会自己承担的”。
“哦哦,没有没有,我不是轻看了几位,是我失言了!”面瓜公子惭愧的低下头。
王路常三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眼光交换中有狐仙的样子闪现。
怎么不可能呢?
这场间只有他李凡跟官府搭得上关系,况且又是在他家里杀了人,几人不坑他坑谁?
“那么……派人去叫曹守备?”吴鸣自作主张的趁热打铁道。
“我去叫!”面瓜公子说道,顿时就要朝着后门走去。
“别别,太危险了,等着曹大哥回来吧!”王路常一把扯住了他,那细小的手臂在王路常手中,盈盈不堪一握。
面瓜公子定定的看着将他扯住一脸关切的王路常,缓缓将他扯住自己手臂的手抠开,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这样,瞧我都吓傻了,那现在……”
“等着吧,现在外面肯定都是暗中盯着咱们这的小混混,出去肯定危险,先收拾了这胖家伙,大家先休息吧,今晚我来守着。”吴鸣说道。
……
胖和尚是个凶徒。
这是两天过后曹杰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得出的结果,并没有给他网罗罪名。
胖和尚唤作权相佑,是南地有名的武林败类,原是一间小寺的沙弥,奈何天生口大肚宽,香火寂寥的寺庙养不住他,寺庙主持并没有想要赶走他,但他成年以来,贪花好色,品行不端,终于一日,竟强行掳了一名烧香的女香客至后山奸淫之后杀害,不得已,主持迫于他天生神力,没有报官,只是凭借多年养育之情将他逐了出门。
此人离开出家的寺庙之后,一路行走江湖,在前往津门的路上杀害了追捕他的捕快崔志学等七人,奸淫农家妇女十三人,杀害百姓四人。一路半逃半躲至津门,因在衡阳道面摊上强行猥亵面摊老板王宝之妻赵氏发生冲突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津门,官府讯闻之后多方寻找不见,逐渐便将其淡忘,使得其竟隐藏津门二十年。如今看来,衡阳道面摊王宝及妻子赵氏、以及当年衡阳道锅伙头目?的后来的惨死或与之有关,有待进一步的查探,但以其所作所为来看,端的是一个奸淫酷杀,作恶多端之辈,死不足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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