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人啊?眼睛都看不过来了……”王路常感觉到吴鸣身上青春气息萌动,面目赤红,知晓他*了。
很多青春正盛的农家女在街上走,大门大户家的香闺小姐们轻易是不见外人的,如今放眼看去,也扭扭捏捏遮遮掩掩能够看到一些豪奢的车轿,令人不由得一直想要盯着看。</div>
“废话,你们两小子到底是不是汉人啊,这时候最热闹的当然就属乞巧节了,这乞巧节不是马上就要到了么,赶紧看看,啧啧啧,毕生难见啊,瞧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肢,看看,那边,那洋妞屁股扭得多好看啊……”
羊皮裘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凑了回来,面容肃穆,背负着双手,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学究的样子,看起来老正经了,可是嘴巴和眼睛却半点不老实,低声对两个年轻人说着些老不正经的话,眼睛的余光尽往最不正经的地方去瞧,脑海里所想象的应该是这世界上最不正经的事情了……
吴鸣很快便跟上了老家伙的节奏,说哪儿看哪儿,张着嘴巴,头颅左右前后摇摆个不停,不时还抽空与老头儿探讨一番,比他学武的时候勤奋刻苦得多得多,也很有悟性。
这是两人关系最密切的时候。
吴鸣在再三的乞赖之下,已经征得羊皮裘老头儿的同意,转拜羊皮裘老头儿为师,一心想要学得断魂刀力透骸皮的绝技。
如今还是乞巧节前几日,这节日向来与男人无关,所以一时间没人想到这茬儿,如今羊皮裘老头儿一提起,大家都来了精神。
七月七日称“巧节”。神话故事载牛郎织女是夕于天河相会,喜鹊蒙救命之恩皆去银河搭“鹊桥”,以便于牛郎与织女相会。七日晚有“乞巧会”,也称“女儿节”。这一晚,设果祭,女儿罗拜月下,或浮花针于水面,观其影,曰“乞巧”;或在院中瓜棚架下月下花前引线穿针,能用线穿过针眼者,曰“乞巧”;或有用荷叶等物作承露盘者,系于庭,明日有蜘蛛在上结网者,曰“乞巧”,方法很多载,总归,都是希冀向上天的神仙乞求灵巧与如意郎君。
七夕前后数日,各戏会班子竞相争演“天河配”,热闹非凡。
但凡人多处,事情也多,事情多,说明好事坏事都多。
羊皮裘老头儿说了,一定要注意别惹事儿,可是几人还是止不住的往人多的地方走去,身上没啥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走着走着,到了脚下瓜子皮最多的地方,便听见了阵阵的喝彩声,旗鼓宣鸣,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原来是一个戏台子。
戏台子搭建在一个空旷的街面,周遭人山人海。
三人围拢去看,只听见“咿咿呀呀”、“郎啊君啊”的戏文,一听见这个王路常就头疼,根本不能久听,那中气十足的唱腔,那延绵的节奏,锣鼓震天的响,无不令他担惊受怕或者昏昏欲睡,但是吴鸣和羊皮裘老头儿爱听啊,两人挤进人群,听得津津有味。
王路常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更不知道唱的是昆腔秦腔还是火枪,但是看唐玄宗和贵妃杨玉环的造型就知道是《长生殿》,这一点难能可贵。
虽然不懂戏,但是却知道戏曲的一些发展事迹,这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花雅之争”,这是爱听戏的王子昂跟他说过的,那时候王子昂什么都跟他讲,生怕他长大后什么都不知道,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灌输教授给王路常。
想到王子昂,顿时泪眼盈眶,心中思念不停,愧疚不停。
花雅之争,便是“花部”诸腔和昆曲争夺剧坛地位的争斗。
一般认为,雅部就是昆腔,花部为京腔、秦腔、弋阳腔、梆子腔、罗罗腔、二黄调,统谓之乱弹。花、雅之分,沿袭了历来统治者分乐舞为雅、俗两部的旧例,具有崇雅抑俗的倾向。所谓雅,就是正的意思,即奉昆曲为雅乐正声;所谓花,就是杂的意思,言其声腔花杂不纯,多为野调俗曲。故花部诸腔戏,又有“乱弹”的称谓,曾长期受到上层社会、士大夫的歧视而登不了“大雅之堂”。
京剧的产生和地方戏的繁荣,标志着戏曲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元代杂剧和宋元南戏为地方戏树立楷模,推动戏曲的前进。明中叶到清初昆曲以唱腔优美和剧目丰富,在剧坛占有几乎压倒一切的优势。
从康熙末至乾隆朝,地方戏似雨后春笋,纷纷出现,蓬勃发展,以其关目排场和独特的风格,赢得观众的爱好和欢迎,与昆曲一争长短,出现花部与雅部之分。
但地方戏不登大雅之堂,被统治者排抑,昆腔则受到钟爱,给予扶持。花部诸腔则在广大人民的喜爱和民间艺人的辛勤培育下,以新鲜和旺盛的生命力,不停地冲击和争夺着昆腔的剧坛地位。民间戏曲的交流与竞赛,提高和丰富,逐渐夺走昆曲部分场地和群众,但还不能与之分庭抗礼,宫廷和官僚士绅府第所演的大多数还是昆曲,花部剧种处在附属地位,主要在民间演出。
在此情况下,乾隆年间,在北京先有京腔和昆剧争胜,后有秦腔的冲击,乾隆后期,昆曲雄踞之势已遭挑战,民间花部乱弹声音益隆,尤其是乾隆四十四年各地乱弹进京祝寿,就中四川艺人魏长生(魏三)声色新人耳目,一时名动京师,竟使"京腔旧本,置之高阁","六大班伶人失业,争附入秦班觅食,以免冻饿而已。"此后虽然皇室竭力地扶持昆剧,但是在花雅之争的长期拉锯战中,昆剧日衰已无可阻挡。几经较量,执剧坛牛耳者二百余年的昆曲大宗终被花部诸腔以"其文直质"、"其音慷慨"的优势取代了王者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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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争斗,都不是很容易就令得争斗双方中的一方获得胜利的。
花雅之争有关于国民意气和庙堂意志,更不容易平息,它前前后后历经上百年之多的时间,先是有康熙中叶以后的昆腔、弋阳腔(京腔)并峙,技艺高超的弋阳腔与昆曲争胜,弋阳腔在北京的分支高腔取得优势,甚至压倒昆曲,出现"六大名班,九门轮转"的局面,受到统治者的青睐,进入宫廷,很快演化成御用声腔,失去刚健清新的特色,逐渐雅化而衰落下去;再有乾隆中叶的京腔、秦腔之争,乾隆四十四年,秦腔表演艺术大师魏长生进京,与昆、高二腔争胜,轰动京师,大有压倒后者的势头,占取上风,以致"歌闻昆曲,辄哄然散去"。最后导致清廷出面,屡贴告示,禁止演出,魏长生被迫离京南下;再有乾隆末年四大徽班进京,花部取得最终胜利。1790年(乾隆五十五年)乾隆帝80大寿,高朗亭率徽班来京演出,以安庆花部,合京(即高腔)、秦二腔,组成三庆班,接着又有四喜班、春台班、和春班,即着名的四大徽班晋京,把二簧调带入北京,与京、秦、昆合演,形成南腔北调汇集一城的奇特景观。
王路常脑海中想着这些,却被一个渐渐大声起来的嗓门从旧事中给惊醒了过来,转头看去,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大妈,正指天画地的跟着同伴说着些什么。
【作者题外话】:章节很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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