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锋锐的箭镞。
三根气势凌厉的利剑破空而来,带着凄厉的啸鸣,箭头精准刺向三个老人面门。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得暗中射箭者瞠目结舌。
三个老人中一个鹰钩鼻的老人嘟哝了一句“有话好好说,打架虽好但不宜贪多”还是什么的话,平远村中的神箭手第二没有听清楚,他已被三个老人的手段震撼。
三根锋锐的箭镞,只是一刀……或者,他只见到出了一刀,轻描淡写的一刀,尽皆从箭锋裂至箭尾,颓然落地。
咬咬牙,村长说得没错,来者不善,平远村神箭手第二猛然间挽弓如满月,弓弦崩出砰一声巨响,朝那三个恐怖的老人再次激射出一箭。
他的箭法,仅次于张静典。
村中对全村所有青壮皆有准备,分队而行,有正队、副队制度,有团练队,有猎队,有匠队……以古军法管理,在石笋峰下死去的,是团练队。
他是猎队的领头人。
另外两名躲在屋顶的射手同样射出箭镞,不用刻意去酝酿准头,皆是拈箭出囊,拉开大弓,一气呵成便分别射出一支箭,直指三个老狗。
是村长临死前的吩咐。
村中正在办理他的葬礼,敲锣打鼓,香纸漫天。
准备再次射出箭羽,口中一声哨子,指挥全部猎手全力射杀这三人,决不能让其进村。
瞄准,他蓦地感觉眼前一花,眉心一凉。
只是看到八字胡的老者朝着一个村人射出的箭羽挽了一下手。
这位平远村猎队神箭手第二死去。
八字胡老者挽回的箭羽贯穿了他的头颅。
尸体被巨大侵彻力往后一带,从房顶坠落。
“何至于此嘛!”鹰钩鼻的老者说道,他不知从身体何处扯出来一把腰刀,此时持在手中,弓着步子野猫一般前进。
“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再打么?”
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抬头看去,是石头。
平远村姜堂村长自逃军杜沧澜为盗,想要武力抢夺战甲捯仙以来,便意识到了自保的重要性,于是平远村这群古兵遗裔,开始从普普通通的村民,变成了私军,用世代相传的手法打造器械,不为攻伐,只为自保。
弥勒佛般笑眯眯的老者站出,拳头高举,弹射而来的石头砸在他的手臂上,碎裂。
稀稀拉拉的石块,没有任何一颗完整落地。
村中匠人都年老,没有太多气力连续不断的投石。
三个老人开始冲刺。
村中有人持刀砍杀出来。
既然动手,就不会拖泥带水,都是军中老卒,退役后有资格在那间四合院里生活的,无不是果敢狠辣,一身高超武艺傍身之辈。
左手掌作手刀竖起,在一名冲杀过来的年轻人肩上耳畔轻轻一拍,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特殊的手感,耳中传来喀喇一声脆响,于是露出弥勒佛般慈悲的笑。
这个村子不正常,他们三个老人更加不正常。
一根乌黑丝线,不知何种材质,在八字胡老者手中肆意游窜,冲杀上来的人尽数变成残肢断臂。
有人从房顶坠落,弓弦金属崩断,整个胸膛都被砍得血肉模糊,是鹰钩鼻的持刀老者在碾杀躲在房顶的射手。
一人幸运的穿过游蛇一般飞舞的乌黑丝线,断了一条手臂,右下腹一个细细狭长的豁口,踉踉跄跄奔杀而去,结果被胖墩墩的弥勒佛老者错身而过,伸手一担,只见这村民双脚离地,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一个后仰,重重摔在地上碎裂。
两颗滚出的眼珠,在最后一瞬间,似乎看到弥勒佛板的老者在一呼一吸。
一呼细微如水滴莲叶轻轻颤,一吸则鲸吞天地气势如虹。
“这么打架……真是……太没风度了!”冷漠的出腿递拳,一个个冲撞而来的老人年轻人女人全部破袋一般飞出,再也起不来。
不是骨断筋折,便是头颅胸口凹陷碎裂。
不多时便杀到内庭,村中已无多余青壮,皆是妇女老幼。
不够杀的。
“刁民!”吐一口唾沫,要是放在还在朝廷当值的时候,这种村落,不是被悄无声息的消灭,便是会有大量的人进入朝廷军队,为国效力。
总是先劝诫,后威胁的,
此时已经不再当值,没有这份闲心。
窝在一堆的村人,尽皆缟素,院子中停着一口棺材。
最前排并肩的三个腿瘸断手的人,怒吼着冲出,身后孩子妇女叫作一团。
八字胡老者抹抹沾染了冰碴的胡须,狞笑一声,手中细细的黑线一把甩出。
一马当先冲出来的瘸子,胸口锁骨之间到小腹两腿之间,出现了一条裂缝,然后瞬间扩大,被切割成了两半。
然后是第二个冲出来的人,第三个!
一个头颅裂开,一个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
八字胡的老者将手中弓弦一般的黑线弹得绷绷作响,笑呵呵的开口:“孩子不要出来,我喜欢小孩,小女孩儿!”
半截露出猩红肠胃的身子,残肢断臂,狰狞的头颅,三个老人的身后,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作者题外话】:这本书相比另一本《壁垒》来说,章节字数要多很多,昨天更新了一万几千字,肉疼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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