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的果然没错,四川人被称作耗子,不是没有道理的,五短身材不说,目光短浅。他已经知晓有村民要杀他,心中一时激愤起来,怒极反笑,想到了极端。
村民怒目相向,刀棍敲打起来。
枯槁老人长叹一口气,扶着王子昂往一间茅屋走去,茅屋后首,是栈道。
夜风吹拂,血腥味瞬间弥漫起来,一派萧条。
人们沉默许久,在舒缓了这一整天惊恐、激昂、震惊等等的情绪之后离去。
茅屋低矮,却干净温暖,黯淡下来的天色有沉沉铅云笼罩,厚得几乎垂到地面。
将有大雪!
老人生火造饭,动作缓慢艰难,陈雪景帮忙,刚离开,王抉微哇哇大哭。
王子昂几乎吐血,心中一下子怒到了极点,一股气浪由胸腹之间荡开,火炉中火苗呼呼的窜起来。
“少侠息怒,他们本不是这样子的!”老人递过一碗茶汤,说的是村民。
平远村村民已经连续多日受到强人精神上的折磨,那股强人凶名赫赫,于月前突然出现在此地,在降服了原本在村外五里地一处石笋峰上占山为王的草寇后占据那处石笋峰,烧杀掳掠,祸害了不少村庄。
多个村庄惨遭屠户,已经到了平远村。
不知这股强盗哪里得知村中奉有战甲,派人前来交涉无果,今日到了动武的地步,在此之前,曾出村的村民一个没回来。
“今日那个胖子,便是原本石笋峰上的大盗猪甲第,今日却自称猪不二,又被称作二当家,想来被那个所谓的大当家收拾的很妥帖!”老人胸腔中浓痰堆积,嗓音嘶哑。
得到舒缓,气稍顺,王路常应该一时之间性命无忧,只是不知待遇如何,“他们不是一般的打家劫舍,说的战甲,是什么东西?”</div>
“咄咄咄!”有敲门声,陈雪景开门,是几个妇人。
蜀地妇人大多性格刚烈、直爽,脾气火爆、泼辣,却又爱恨分明、温柔贤惠,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干练勤快,对人对事急公好义、热情似火,一点不含糊。
今日在姜公天地自成的神像俯视之下,村人居然起了恩将仇报的心,此时几个妇人显得拘谨,面有愧色。
一番交谈之下,陈雪景抱着哭泣的王抉微出门去,有妇人刚生了孩子,奶水正足。
妇人前脚刚走,接着进来几个汉字,今日这几人射了不少精准的箭镞,手中提着干肉和酒。
“向恩公赔罪!”不下跪,抱拳,平身行礼,是武揖,古军礼,武者专用。
老人紧绷了一天的老脸终于舒缓。
只要德行还在,即便全村覆没,也不碍事,中华正脉不会亡。
喝酒吃肉,王子昂擦洗了身子,胸口小指大小的洞淌出新鲜的血液,脑袋被砸,裂开一道血缝,以钩针缝合,感觉肺腑中不断冲出腥味,知晓后背落地之时震伤了肺腑。
不知伤势如何,总归不轻,也许要死的。
武人的命运,越是高手越难善终,结局大都是在乱葬岗。以前入世争名,不是杀人便是被人杀,搏斗杀伐不断,一身好武艺是在不断的搏杀中刺激出来的,对于江湖人的命运以及死亡,有过觉悟,也坦然过,如今却不坦然,有了牵挂。
“不瞒王小哥,我等是古姜维将军旧部后人,那伙强人想要抢夺的,是延熙十九年正月,姜维将军被后主封为大将军时赏赐的一套青铜战甲——捯仙,不止如此,还想占据此地,发动战乱!”
蜀地自古出剑仙,这套战甲,名字蕴意可碾杀仙人,狂妄无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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