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记得请我吃饭!”
“等我有空再说罢。”胡树人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哼,这家伙……”雅克舒了口气,抬手一指地上的蒋丘,转头吩咐王大力道,“快,把这家伙押回巡捕房!”
“是,领导。”王大力赶忙应道。
“回去以后,顺便去一趟总巡的办公室,把咱们交上去的报告拿回来,我要改一下!”雅克说罢,又郁闷地自言自语一句,“这可恶的胡树人,下次我一定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正当巡捕们押着蒋丘往薤露园外走时,刘牧原已经驾车载着胡树人往回驶去。
一路无话,到了胡公馆,刘牧原将车停在侧院,下车为自家老爷开门,却不见他下来,再看时,发现胡树人正一脸茫然地看着前面,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老爷,您还在想刚刚的案子吗?”刘牧原忍不住问道。
听到他的话,胡树人回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这桩案子很明白,没什么好想的。”
“哦,”刘牧原颔一颔首,随即低声说道,“老爷,我有一事不明……”
“说罢。”胡树人微笑着说道。
“我看那蒋丘身强体壮,下盘很稳,又是沈家的护院头领,应该是有些身手的。为何今天被我擒住的时候没有反抗?”刘牧原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说道,“即便是打不赢,也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罢?而且刚才您剖析案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做任何辩解。为何要这样,牧原实在是想不通。”
“他之所以不反抗,不辩解,只是因为大仇得报,心满意足罢了。”
胡树人苦笑了一下。
“……只是,他没能保护好伊。”
他的声音微不可闻,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
两人回到胡公馆,胡树人正要回书房整理这桩案件的卷宗,一个女声忽然在身后响了起来:“胡,你回来了?”
转头看去,就见一身长裙的贝蒂正抱着一个纸箱沿着走廊缓缓走来。
胡树人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接过纸箱,向伊问道:“要搬到哪里?”
“搬到我的房间就行,这些都是画具。”终于解放了双手,贝蒂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胡树人的肩膀,柔声问道,“对了,胡,你下午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了。”胡树人摇摇头道,抱着箱子朝贝蒂的卧室走去。
“那太好了!你来做我的模特罢!”
贝蒂惊喜不已,笑着说道:“你早就答应我了,但我一找你,你就推说有事,今天终于没事了,那就快点履行承诺罢!”
见伊如此兴奋,胡树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毕竟两人有约在先,一直推脱下去可不是君子所为。
于是,将画具搬到贝蒂的房间以后,胡树人便老老实实地听从伊的摆布,当了一下午的模特,直站得他腰酸背痛。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便出了正月,巡捕房那边似乎没有碰到棘手的疑难案件,一直没来过电话,胡树人也乐得清闲,每天如常去江海关上班。
三月二十八日傍晚,下班回来的胡树人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将身上的西装换下,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江海关监督胡树人先生府上吗?”
“我是胡树人,请问你是?”胡树人疑惑地问道。
“胡先生您好,鄙人是浙江省会警察厅侦探队的林伟建。今日冒昧来电,是为了拜托您出手相助。”
胡树人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林侦探,你在杭州,我在上海,要如何帮助你呢?”
“胡先生,您的神探之名不仅响彻上海,我在杭城也有所耳闻,对您可谓是敬仰已久哩!”林伟建寒暄了几句,随即说起了正事,“是这样的,杭州发生了一起非常诡异的案件,我们侦探队耗费了诸多人力物力,却是一筹莫展。所以想请您拨冗来杭一趟,帮我们把案子破了。”
胡树人不置可否,悠悠地说道:“先把案子和我说说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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