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油纸包中拿出那瓶配置好的鲁米诺试剂,凝视着瓶中的液体,幽幽地说道:“就凭他给我的这瓶试剂,便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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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穿过荒地,回到别克车上,胡树人拿出章远扬送来的纸条瞥了一眼,随即发动引擎,驱车从康脑脱路开到麦特赫斯脱路,又转到新闸路,一路直行进入芝罘路,再拐上浙江路,最后停在贻德里的弄堂口。
程秋生就住在此地,他平日和妻儿一起生活,家庭和睦,邻里相处融洽,声名颇佳。
程家世代贩卖药材,程秋生接手家业后,凭着过人的头脑和手段,把生意经营得蒸蒸日上。他甚至亲自奔赴岭南跟当地的药材种植户谈买卖,因此得到了更多稳定且优质的货源。
七年前,程秋生将生意迁到上海,仅仅几年时间,他就成了上海滩有一号的药材商,而后还娶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两人育有一儿一女,生活可谓是幸福美满。
程秋生家是独栋的三层洋楼,外表没有什么奢侈的装潢,看起来很朴素,院子也不大,连停车的空间都没有。
胡树人抬手按响门铃,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布衣的中年妇女从洋楼里走出。伊来到门前,打量了一下胡树人,客气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好,请问你家夫人在吗?”胡树人打眼一看,便知道这妇女十有八九是程家的保姆,微笑着说道,“我是江海关监督胡树人,正在帮助巡捕房侦破程先生的案子,有些事想和你家夫人聊聊。”
那保姆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让胡树人稍等片刻,然后便回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保姆再次推门而出,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士,伊身着黑色旗袍,头发高高盘起,却显得有些凌乱,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不消多说,这位女士肯定就是程秋生的夫人了。
程夫人让保姆开门,又苦笑着对胡树人说道:“您好,胡先生,初次见面。”
“您好,程夫人,还请节哀顺变。”胡树人拱了拱手。
程夫人叹道:“胡先生,如今当家的不在了,我一个妇人家,待会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您原谅。”
“程夫人太客气了,”胡树人摇了摇头,“我和程老板虽算不上是挚友,但也有过几面之缘。没成想,他竟遭逢如此变故,实在令人难过。”
说到这里,他向白玉兰做了个手势,对程夫人介绍说:“这位是天蟾舞台的演员白玉兰小姐,也是我的好友,今日同我前来,是想吊唁一下程老板。”
“谢谢胡先生、白小姐专程前来,秋生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的。”程夫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模样看起来有些渗人。
几人进了宅子,在程秋生的灵位前祭奠了一会儿,之后便跟着程夫人一同去了程家的会客室。
“程夫人,您也知道,我是帮巡捕房查案的。”
几人落座后,胡树人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对程夫人说道:“今日前来,除了吊唁程老板,还有要事想询。”
程夫人闻言,立刻挺直了身子,轻声说道:“胡先生何必客气,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好,那我想打听一下,”胡树人点头问道,“程老板平日在外做生意,有没有什么仇家?”
程夫人皱着眉头想了想,旋即摇摇头道:“我想应该没有罢,秋生胆子小,连句粗话都不会讲,怎可能与人结仇……胡先生,您莫非是怀疑,他被仇人害了?”
“有这个可能。”胡树人正色回答。
叹了口气,程夫人思忖片刻,又对胡树人道:“若是如此,那唯一能算得上是仇家的,也就只有那些经营药材生意的同行了。”
“此话怎讲?”胡树人见伊有了些头绪,立刻追问道。
“胡先生,这话说出来虽有自夸之嫌,但您应该也知道,我们程家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药材商。就在前段时间,秋生和悬针堂的孟老板谈下了一桩买卖,打算两家联合,一起把生意做得更大。要说的话,此事肯定会让一些同行心里不太舒服,或许是有人红了眼……”程夫人娓娓道来。
听了伊的话,胡树人没有马上回应,而是默默地思索良久,最后开口说道:“程夫人,你提供的信息,也许会对案件侦破有很大的帮助。”
“是吗?”程夫人闻言,终于露出了真心的微笑,“若是能帮助胡先生查到害死秋生的真凶,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就麻烦您多多费心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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