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知道只要面前的女子一言,便可叫他万死不辞。
“你跟着我有功,倾角说得对,也该封个一官半职了。”
郡主手中玩弄着一颗夜明珠,若有所思道:“不如就封个……”
“我不!”
萧野仰头,第一回拒绝她。
“你敢忤逆我!”
郡主对他,素来如对街边夹着尾巴乱跑的野狗,从不留什么情面,也不讲人性。
恶狠狠将手中珠子丢了出去,砸中他额头。
一股鲜血染红视线,萧野倔强道:“让我留在你身边。”
“哈哈,”郡主笑得眉目张扬,“难不成你想净了身当个太监?”
萧野晕过去倒地前,好似听见她幽幽叹了口气,苦楚道:“为何非得是你啊。”
彼时萧野并不理解,不过他心中纵有万般不悦,也不会反抗郡主,乖乖听从支使,做了个一品御前侍卫,还被派发到驸马身侧。
萧野每每看到驸马背后手段狠辣地密谋着什么,而在见到郡主时,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就气得心绪翻涌。
驸马私底下没少难为他,就连跟过来的倾角也有些看不下去,趁着主子在屋中,跑过来给他治伤的药。
“哎呦,下巴上怎么也磕了这么大一块?”
倾角皱着眉帮他上药,不断心疼叹气。
侍卫着装有帽子和金面罩,只露出一双眉眼,所以即便他能和郡主撞上面,对方也看不到他脸上的伤。
“你还真是倔脾气,去郡主面前服个软,告个状,也不至于落到这样任人宰割的境地。”
萧野薄唇紧抿,良久才委屈道:“她大概不愿意见我。”
倾角张嘴正要说些宽慰的话,给他耳后上药时,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到他脖颈上的纹身,一时无言。
处理完显眼的伤口,倾角把药瓶塞入他手中,道:“平常就避着些驸马,他寄人篱下,喜怒无常,又嫌你是郡主派来的,肯定会迁怒……”
叮嘱的话没说完,察觉到郡主从屋内出来,看样子是要回去,于是忙提裙摆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看着蹲在檐下的萧野。
走远了,倾角才压低声禀报道:“我觉得有些不妥,郡主恐怕小看了萧野对您的感情,他绝不会因为驸马的欺压而做出反杀之事。”
两人都在战场上亲眼目睹过萧野人如修罗的杀人场面,心里清楚要是他想,驸马是绝无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拿他泄愤。
转眼入冬,禹都城内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厚厚覆盖在房檐树枝上,墙角梅花开得正艳,朵朵丛丛,深浅不一。
而牙关不停打颤的萧野在冻晕过去前,背后猛然被盖上一条还带着体温和芳香和斗篷,一回头,看到郡主面如寒霜的小脸。
“我……”
驸马从前惩治他时,萧野都识趣地躲到一边,或者垂着头尽量不引起郡主注意,有时她恐怕也看到了,只是在惹驸马不快和救自己间,选择了前者而已。
“把驸马请出来。”
郡主声音不高,不怒自威,倾角忙把萧野扶起来,给他冻僵的双手哈气,招呼太监拿手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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