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从瑆还在兀自颤抖个不停,她浑身被冷意侵袭,不断调动灵力抵抗,抬眼故作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些人。
两位天神之子时隔百年,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群下修界的弟子并未目睹过莫远桥真容,所以在听说后大为骇然,纷纷议论起来。
嘈杂声扰得莫远桥头痛起来,他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乱相,更没办法猜出兄长意图。
良久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当年之事,若你还心存不甘的话,大可以来鸾铭殿与本君理论一番,何故闹到如此地步?他们进入以后该如何出去,兄长想过吗?”
楚从瑆听得在心中暗暗一惊,帝君在几句话的功夫内就将自己置身于道德高处,一旦莫汀白回答有误,便会落入他的圈套。
可谁曾想莫汀白并不慌张,同样扬起笑容,“帝君有心了,我此来,并不是对你所作所为不满,只是觉着我们两兄弟多年不见,分外想念,至于这些仙家是如何进入十万大山的,与我又有何关系?”
一番话,令莫远桥哑口无言,甚至激起许多藏不住心思的人不满,他们当然是对帝君这些年来的政策和对下修界的忽略极为不爽,所以才会拿着楚从瑆当做由头来大举进攻,在得知还有其他人有资格做帝君后,立马怨声载道起来。
帝君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深知自己现在跟莫汀白动手的话毫无胜意,有这个台阶下是最好的选择,于是点了下头,脸上肌肉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
这下轮到罗刹女傻了眼,她跑过去环住容郁的胳膊小声问道:“他们竟然不动手打起来?难不成叫这些人进来白白送死……”
毕竟打开十万大山大门的东西只有容郁一人拥有,他神情平静地反应过来,“我们被莫汀白算计了。”
压根不存在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莫汀白从一开始,就想当那树下以石击鸟的人,而且他的目标,是自己。
果不其然,莫汀白站在那些仙门百家的队伍里,抬头质问容郁。
“您身为堂堂魔尊,不肯委身于炎婴宫内,却偏偏跑到妖族地盘上,意欲何为?”
容郁面无表情道:“你们不也进来了吗?”
身为狗腿子的遇年忙不迭露出得逞的得意笑容,张口便道:“你们真以为那天晚上躲在石崖下的偷听没被察觉吗?布阵,引火事小,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叫你跟你那位不知好歹的师尊落网!”
不知好歹的师尊?楚从瑆一愣,质问的目光盯着帝君,从头至尾,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令沈枝雪复生,而自己不过被利用了……
莫远桥错开楚从瑆的目光,压根不打算解释,这样以来,大家就会认为上修界的帝后给帝君戴了一顶绿帽子,所以魔尊与上修界交恶是理所当然了。
都叫什么事儿啊!楚从瑆一阵头痛,期间,心虚地瞥了一眼容郁,发觉他也在看自己时,忙扭过头去装傻。
心中默默安慰道:“没关系,反正容郁对我还有误会,只要他能出口否认我们间的关系,便不会被误解。”
心中稍稍安定,听见罗刹女冷笑解释道:“她?楚从瑆?你们可别闹了,魔尊不远万里来找我,关她什么事?”
话虽如此说,但在看向楚从瑆的目光中,却带了一丝怨毒,罗刹女知道那些人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况且魔尊就算看起来恨此女,却也从没为难过她。
说完,还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容郁肩头,做出一副亲昵的模样,黏乎乎询问道:“帝君是谁我不知道,可容公子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宣誓主权地侵略性目光死死盯着容郁,他同样伸手碰了下她的头发,以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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