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郁强打起精神,看着前方似笑非笑的容修,开口道:“你告状说我蛮横无理,仗着身份抢你功劳,容修,孟堪惊是如何死的,你调查这么久,恐怕比谁都清楚。”
他被扶着上前一步,气势丝毫不减,冷冽道:“无论如何,事实就是事实,你是白眼狼,小偷女的儿子,孟堪惊连妾室都算不上。”
每句话都直戳容修心坎,更因为是实话,所以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他很快又重新扬起笑容,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学着楚从瑆刚才的口吻道:“那又如何?”
他说完,眼神意味深长地飘向楚从瑆,后者并不理会他的调笑,凝眉担忧着容郁的伤势。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一下子激怒了容修,他手里一甩,魔族特有的龙骨鞭划破空气,发出“啪”的重响。
“弟弟,我们好久没切磋过了,今日趁着有机会有闲暇。”
容郁又甩了下鞭子,明显是想趁人之危。
楚从瑆上前一步,挡在他们中间,道:“大殿下倒也用不着这么恼羞成怒,魔尊还在内室坐着,事情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吧?”
“难不成堂堂难平剑仙要助纣为虐,帮一个魔族中人?”
他从中挑拨,楚从瑆却只是带着疏离的笑容道:“你要动手,我奉陪到底。”
正要拔剑,几人身后传来一声“住手”。
魔尊整个人都包裹在一件黑色斗篷之中,手上提着鞭子还沾着血迹,不难猜出是容郁的血。
他坐定,容修没有理由再出手,只能按捺住脾气,先收了龙骨鞭。
容郁也在楚从瑆的搀扶下站到一边,听候吩咐,魔尊道:“你们俩个去爷爷那边一趟,抉择继承人这件事上,本尊还不想得罪人。”
“父君言中了。”容修反应极快,迅速答话道:“我们兄弟二人肯定听您指挥,绝不会做忤逆之事。”
魔尊扫了他一眼,食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了一阵,道:“你们的爷爷,也就是本尊的义父。这些年隐居于大苍山,从不肯露面,你们去见他一面,一来是听候教导,看看谁更有能力来继承本尊的位子,二来我与他也有几百年没见,思之甚切。”
两人各自领命,出了大门,容郁失望道:“魔尊就在内室坐着,我与容修的话他肯定也尽数落入耳中,却偏偏不提她们。”
“于他而言,大多数东西都比我母妃重要。”
楚从瑆想不出安慰的话来,只好叹了口气,评价道:“居高位者常态。”
容郁摇头,道:“我以后不会那样做的,我会永远……”
他说到一半似乎察觉到这个承诺可笑,毕竟人心善变,为了利益走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楚从瑆以为他后悔说出这句话了,却听容郁接着道:“我无法向您保证永远,但若真步了我父君的后尘,你就动手杀了我,我绝不还手。”
楚从瑆听他言语真诚,顿了会,不禁笑出声来,“为师又怎会舍得?”
出发前去寻找魔尊的义父,容郁处理完背上伤口又换了套衣服,才知容修从寝宫出来马不停蹄便跑了。
“大苍山早就泛指山脚下的一圈城镇村庄,面积之大,令人咋舌,绝不输魏楚国,常言道小隐于山,大隐于世,却不知我那位爷爷跑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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