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楚从瑆悲哀地想到,凌玄骨从前能对自己下手,今后就一定不会改正,他做人没什么准则,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惯了。
凌玄骨嘴角缓慢绽开笑容,“师父。”
站在旁边观察许久的乐初霁道:“你问啊,江姑娘,问问你朋友现在下场怎样了。”
楚从瑆正要开口自圆其说,凌玄骨愣了一瞬后立马接话帮她掩饰。
“少君,你只要不是傻子,肯定猜得出来,落在我手里的人,能活几年?”
乐初霁眉头紧皱,听着少夫人呜咽出声,挥袖道:“先关押下去,随后处置。”
楚从瑆用袖子掩面,她边装哭边道:“我与那位朋友情同姐妹,少君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嗯。”乐初霁道:“其实也是时候杀了凌玄骨,他已经没什么价值了,而且在皇都中搅起波澜,若是因此人被殷秋心追查到妖族藏身地,反倒不妙。”
解释完,退了出去,楚从瑆哭声立止,盘腿坐在床上。
“洗砚池没人的话,凌玄骨应是被关在了竹屋,看来狐族主君对他格外上心。”
这边猜测着,她火速前往竹林内的竹屋,这里把守森严,女眷颇多,好在楚从瑆已经恢复修为,轻而易举的避开耳目。
“别动。”
凌玄骨轻飘飘的声音传出,她立即止步,脚尖落在一片竹叶上。
“哇!快来人啊!我要见少君,快帮我通报——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叫你们没办法交差!”
他声嘶力竭一通大吼,外面的人没办法忽略,只好提了支铁棍进去,隔着栅栏骂道:“你又发什么疯病?不是刚见过少君吗?我劝你好好待着,以后说不定还有具全尸!”
说着又是“哐哐”几下砸在铁栏杆上,她们在这里服侍久的人都知道凌玄骨的性子,招惹不起,软硬不吃。
几句呵斥后,凌玄骨声音果真弱了下去,道:“去打一盆水给我。”
“你要喝一盆?”
“不,用来洗脸。”
“都什么境地了,还这么多破事儿?”
侍女骂了一句,并不打算去做,她正要转身离去,突然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她后脖颈上。
“去做,别不识时务。”
侍女惊慌往前跑了两步,回头大气不敢出,而凌玄骨手中没有任何凶器,她横眉竖目道:“反了你了!”
“照我说的做,否则就算我身在牢中,也能立马取你性命。”凌玄骨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我说到做到。”
在此威胁下,侍女去打了盆清水给他。
两次进出竹屋,楚从瑆观察侍女弯弯绕绕的步法,立马明白了凌玄骨的意思,看来这竹屋附近危机重重,必须要按照特定的步子走。
侍女弯腰清理刚才的脚印,其实浅到压根看不出什么,她还是谨慎地扫了一遍,回头冲同伴道:“那位刚才又在发疯了。”
“他强弩之末,一副皮根本镇不住体内的东西,就只能嚣张这几天了,别管他。”
“说来,凌玄骨虽然挺可恨,但当年被少君救回来时也是真的惨。”
侍女念叨一句,立马引起同伴不满。
“我觉得皇帝所做顺应民心,没什么大不了,他当皇子时,手下的人命就足够死个千百回了,被当众剥皮,去了半条命,不是也没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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