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其中数十年辛酸又是外人体会不了的。
楚从瑆起了恻隐之心,道:“我们从不念城至此遇见两回,也算是缘分使然,看你对功名利禄已兴趣不大,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难,待我事情办妥了,举荐你去修炼,到时候也有机会能摆脱这红尘纷扰。”
不至于叫人生如此无力。不过后半句话是楚从瑆心中所想,他并未说出口。
想来想去,本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楚从瑆将她送进了白府暖香院,悄悄拜托柳姨娘照看。
凌玄骨还是照常来,一天能往她这里跑三回,教会的东西不一定贯通透彻,但一定要嚷嚷着要学别的。
楚从瑆心中感慨,幸好自己没从头开始教他打根基,否则凭借凌玄骨这悟性,阳寿耗尽都不一定能到入门弟子的水平。
这日,楚从瑆在院中打坐,她入宫这段时间灵力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心里仍有余悸,下次若再碰上秦浓,用什么法子才能对付他的琴音?
还有,这人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回到容郁身边扮作左使?
楚从瑆心下忡忡,凌玄骨学会几招后嘴巴都快翘上天了,往椅子上斜斜一躺,光明正大地偷懒说:“你知道本王最艳羡谁吗?”
“魔族魔尊的儿子。”
楚从瑆睁开了眼,表情略有惊诧,凌玄骨一拍大腿,喜滋滋解释说:“你想想,那有多威风!只要他们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叫人闻风丧胆……”
楚从瑆叹了口气,这是世人眼中偏见,实际上魔族还没那个胆子做到这种地步,否则早就被以昆仑派为首的各家门派撵上门去围剿了。
“师父,你认不认识魔族的人?”
楚从瑆想起容郁,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正要否认,凌玄骨却急凑上来,惊叹道:“你真的认识啊,他们长几个脑袋?是不是有七八只手,后面有没有长尾巴……”
面对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楚从瑆置之不闻,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练功去。”
“啊呀!”
凌玄骨委委屈屈叫一声,看楚从瑆在院子中闭目打坐,他寻了个空档踢掉鞋子,蹑手蹑脚冲上去。
“铮——”
金属划破空气,楚从瑆抬眸,一剑削掉他刺过来的软剑,退后数步,“你想作甚?”
她刚才入定,屏蔽五识,若不是清楚凌玄骨骨子里是个嗜血乖张的变态,捕捉到那细微动静,不然早中了他的偷袭。
“这是师父教给我的招数叫什么,什么来着……我用这个对付您,为什么没作用?”
他满脸理所当然,搔着后脑勺问楚从瑆。
楚从瑆瞪他一眼,“走路都没学会还想着飞,还不快去用功?”
说罢,手腕轻抖,一套剑法环绕着凌玄骨使出,每一招都擦过他周身要害,有半分差池便能立马要了他性命。
凌玄骨拱起胳膊护住脸,也不求饶,眼神贪婪地盯着那变幻莫测的招数,喊叫道:“师父!我要学这个!”</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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