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逞一时口舌之快时,祠堂传来杀猪般的尖叫。
“算着时间,快到一个时辰了吧,她怎么还没回来?”
容郁听出楚从瑆话中担忧,“你在担心她?”
他目光中有询问之意,楚从瑆无语:我是担心你记忆恢复不了想弄死我。但她最清楚怎么治他,于是下巴微抬,高兴道:“你在吃醋?”
“不会啦。”她双手从背后推着容郁往前走,笑嘻嘻地说:“全世界我最喜欢二殿下了,我们去凑凑热闹。”
卫清风一路上听她胡言乱语,说得多了竟真有些打情骂俏的滋味,不禁同情地望着殿下,幸灾乐祸悄声道:“两边都有不待见的人,殿下有空去拜拜月老,求他除了您这烂桃花吧。”
祠堂院落里的村民们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整整齐齐挤了一院子,楚从瑆只能趴在墙头,露出双眼睛来偷看。
卫清风不大感兴趣,靠在围墙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听普普哨西的家主高声道:“我们村落里历代遵守着流传下来的规定,今日,我普普哨西一家也会履行承诺。”
他手上牵着的小孩被保护太好,还是一副呆呆的顽劣模样,伸着双手撕扯侍女衣物。
“没错。”拄着拐杖的苍老祭祀道:“能保佑我族代代安康,牺牲一些没什么的,毕竟在场诸位,都是家中长子。”
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楚从瑆竟打了个哆嗦,她也不知为何,莫名感到一阵惊悚。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两个下人手中拿着的梨花木小棺材,高低大小正与那位小少爷的身形相似。
家主夫人抖如筛糠,泪水就没停下过,她哭得一颤一颤,在看到儿子被强行塞入棺木时,终于忍不住大吼道。
“几百年的规定流传下来,难道就真是对的吗?都是血肉之躯,为何无人想着打破它……”
两个仆从急忙拦住她,家主道:“按住夫人,别让她发疯。”
可他自己,在回头的时候,还是悄悄抹了泪珠。
祭祀冷笑道:“几百年的规定,是你想破就能破的?”
“并非无人以身试险,不过这些年来,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你若不遵从,会给全村人带来灭顶之灾的。”
说完,一扬拐杖。
立即有人要封住那棺木盖子,家主眼中满是血丝,“叫希尔玛尔过来,交接仪式要开始了,不可错过吉时。”
楚从瑆从墙头溜下来,眉头紧锁,满是不解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部落传统。”容郁接话,“我早听说他们这族只能留下长子独活,其余弟妹必须处死祭拜山鬼,不然的话会带来灭顶之灾。”
“太迷信了吧。”
楚从瑆心有不忍。
容郁接着道:“说来古怪,曾也有人留下次子悄悄抚养,待到孩子长大后,绝会无一例外的屠戮全家,甚至波及其他族人。”
院中点起火来,被强行塞进与自己身子等同大小的小少爷终于大哭起来,凄厉惨烈,一个劲喊着。
“娘亲救命,爹爹救我!”
楚从瑆看着这种丧失人性的场面,担忧道:“希尔玛尔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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