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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不变的“2023”

10小时前 作者: 天使拯救计划

“如果你在这里度过一个12月,经历过元旦节的跨年倒计时,你就会知道。”

“难不成......不会吧?”瑞文迅速领悟了“瑕光”的意思。

“日期变动,年份不变,2023年后还是2023年?!”

“是的。”玛拉贝拉女士点头。

“我在这里看着马家的发展和起伏,种种变故。有人变老,有人死去,有人出生,可年份一直是2023年。”

“可难道这里的人......”

瑞文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遮蔽。

打从一开始,这个世界的人就认为2023年后是2023年这件事是正常的!

“这并不是一个循环。”玛拉贝拉女士打消了瑞文的疑虑。

“下一个2023年的人们会比这一个2023年老一岁,保留着所有记忆,城市也在一年年发展变化,树木一年比一年高。这也是最让我奇怪的地方。”

“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是正常的,除了年份不变之外。”瑞文重复道:

“那为什么遮蔽要锁死年份呢?”他想不明白。

“相信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两个世界之间相互对照的一些人。”

玛拉贝拉女士在床边腾了点位置,让瑞文坐在她身边,塞给他一个枕头,自己拿起另一个,仿佛这是两名“做梦者”最为平淡舒适的一种交心方法。

“对。两个世界的对照者名字相似或相同,外貌接近,性格也很相像......”

玛拉贝拉女士摇头否定,打断了他的话。

“前两点是对的,但第三点错误。”她轻轻说道。

“为什么?”

“据我这二十多年观察,接触过的大量个体,两个世界的对照者们在性格上存在非常大的区别,有些甚至就像镜子的两面一样。”

“啊?可,这和我观察到的不一样......”

金就不是这样子,瑞文心想,但没说出来,他意识到在这一点上自己的发言权不足。另一方面,对方肩膀和胸膛的平稳起伏没一刻不在自己的思绪深处挠痒痒,在身体各个角落激起龌龊的反应。他没法控制,那是仅属于世间少数女人的看不见的战袍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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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然在衣袋里响了起来。

“唉,后生仔......”博物馆老张在电话那头聒噪起来:

“我寻思你那也不堵车,准是又鬼混睡过头了。人可以迟到,但你负责印的宣传单张不能迟。”

“抱歉!十分钟就到!”瑞文尴尬地挂掉电话。他还有很多事想和这名性情温和的上位者详谈。

“有件事,是关于您女儿的。”最终,他决定先抛出一件事情,好让对方慢慢消化一会。

“她可能会在5月25号遭遇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那可能危及她的性命。”

玛拉贝拉女士沉默片刻,以点头代替回答。

“还有,在您呆在这的这段时间,请关照一下莫女士。说来话长,我,我担心她最近一段时间会想不开......”

他的后颈被忽然一环,鼻腔内瞬间充斥了血、新鲜内脏和马来香料混合的气味。

玛拉贝拉女士用柔软的黄白色外袍包住了他的身体,给了他个温暖的拥抱。体内的脏器透过皮肤上的罅隙,温柔地贴着他的身体鼓动。

“善良单纯的好孩子,你要小心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她附在瑞文的耳边说道。

“谁?”

瑞文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了名字,又一一否认了一遍。

“我不能说,可能会被听见......快上班去吧。”

看电视的老头们笑吟吟的,仿佛都能通过眼前年轻人的神态看出他刚才经历了些什么。

“后生就是好啊......”老赖用上世纪本土喜剧电影的腔调调侃了句。

“几分钟时间,能让你从现在回味到十几年后。”

嘶......你们十几年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谢了,伯伯们!下回再聊!”

瑞文将公文包挎到肩上,在老赵、老陈和老赖不住的“诶哟!”和“懂礼貌!”声中离开了小旅馆。

有机会再逮这些老头问话,说不定就能搞清过去的事情了!他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下次来的时候,他们应该会在。

电视机内的美女主播语气冷漠地播报着晨间新闻:

“昨日半夜,蓝馆、银光大道及跨海大桥附近的浅水海湾内发现数具漂浮尸体,警方正作进一步搜索......”

............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提供私人导览服务吗?”

历史文化博物馆内,瑞文转过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们上位者今天集体无聊对吧?”

他把麦克风往领子下面一拨,目光没好气地对上了导演的鼻尖。

a馆的空调开得比平时还要冷,稀疏的参观者们走得比平时还要快些。

“是瑕光。”导演只用鼻子嗅了一下就辨认了出来。

“香料和内脏的气味。她抱你了?”

“她让我小心身边的人。”瑞文嘟囔道。

“上位者们永远是表里不一的。每一名上位者都有自己的目的和计划,他们对待情绪无比理性,就连人格特质都能伪装。不要尽信他们的任何话。”

“那我是该相信你这句话还是持保留态度?”瑞文调侃道,心中默默对玛拉贝拉女士留了个心眼。

单论这个世界的身份,“瑕光”在马家是长辈级人物,不可能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情,甚至有可能直接参与其中。

两人走过一排排画作和雕塑仿品,越过低声品鉴的观众和坐在长椅上的临摹者们。这是夹在两个命运节点中间的一场巡回艺术品展。瑞文将目光投向一块块展板上的文字,意识到玛拉贝拉女士在这一点上没说谎——他没在展板上看见任何画作的具体创作年份,取而代之的是“数十年前”,“数百年前”等相对含糊的描述,

“你好像对艺术品情有独钟。挂在米涅瓦庄园里的那些画和雕塑是怎么回事?它们属于你?还是你的祖先?”

“有一些是我自己创作的。”

导演在一幅题为《神分光暗》的大型壁画摹本前坐了下来,背着射灯,定定地注视着画中造物主的双眼之间。

“曾经,我能在走廊或餐厅里一坐几个小时,临摹我自己的作品,感受祂的存在和视线,这是让我继续前进到祂存在的将来的执念。”

“......别给我增添没必要的压力。”瑞文翻了个白眼,调整好麦克风,用英语干巴巴地开始了讲解:

“这幅画的作者是米开朗基罗,背景是《圣经》里的故事。神说:要有光。光是好的,神就把光暗给分开了。光为白昼,暗为夜晚......”

“后来呢?”导演问道。

“......后来,夜晚被谋杀了,至今无人破案。”瑞文又把麦克风拿了下来。

“私人导览费用:刮胡刀一盒,剃须膏两支,拖鞋一双--最普通的就行!再给我买几包烟......你电影弄得怎么样了?”这种虚实交织的对话模式给人的感觉相当奇妙。

“改天我放给你看。导演自己的想法总是主观的,而观众的理解可能与其完全背道而驰。”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走廊尽头的一幅大画。

一团漩涡,一颗燃烧着的大火球,由红调和白调交织而成。

画作名为《母亲》。

创作者为,理查德.皮克曼。</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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