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双手按在桌上,面上似笑,可嘴角却是垮着的。他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才说道:“不是,不是我算计你啊兄弟。是我怕啊!我怕你瞧不上那小子,我怕你,怕你不帮我啊。”
好一阵的呜呼哀哉,穆言终于是说了实话。
东明修双眼一瞪,难以置信,“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穆诚?”
“嗯!”重重点头,穆言走到东明修身旁,拉着他的手臂,垮着嘴说道:“兄弟,你可要帮我啊,我,我肯定他就是我那消失无踪的侄儿啊……”
这个消息过于震惊,饶是东明修这沉稳之人也一时不能作答。
银面修罗是白诚,而白诚又是穆言寻了十余年的侄儿。
穆诚爱着楚慈,白绮安又爱穆诚。如今穆言想与穆诚相认,又不敢直接冲上去言明,想先撮合穆诚与白绮安,待时机成熟,曾经的银面修罗有穆言和东明修两两相护之时再提相认之事。
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东明修此时才醒悟,他被穆言给算计了!
夜深之时,池顾将一卷信纸双手送到高顺帝手中。
修长手指打开那卷信纸,瞧得纸上内容之时,高顺帝双眼微眯,冷声一笑,“你倒是说说看,东明修压着楚慈的军功,耍的什么心思?”
池顾想了想,回道:“奴才愚见,郡王爷向来护短,五皇妃与那穆诚纠缠不休,险些毁了白绮安的名声。以郡王爷那护短的『性』子,必是要给五皇妃一些教训的。”
“朕看也是。”高顺帝笑着将信纸点燃丢进火盆,可那话语却是没甚温度,“若那白诚当真是穆诚,楚慈的存在倒是个麻烦!”
楚慈虽是剿匪有功,可到底不如自己的左膀右臂来得重要。若楚慈的存在会让穆言和东明修都难办,那倒真不该再让这麻烦存留。
“虽是围了江州,可城中储粮充足,加之易守难攻,继续攻打还需不少日子。既然楚慈有那神女之名,又有带兵之勇,当带兵潜入城去,打开城门才是。”
高顺帝之言,池顾眼皮轻抬,违心附和,“圣上英明!神女相佑,必然成功!”
连高顺帝带兵数月都攻不下的江州,楚慈如何能潜入城中打开城门?这分明就是借着神女的名号,让楚慈去送死!
想到那恢复了面容的宋文倾,池顾摇头叹息。既然毒未祛干净,又何苦费心恢复面容一张烂脸虽说瞧着碍眼,可到底没那么让人心烦。
见高顺帝抬手『揉』着眉心之时,池顾忙上前伺候更衣,“圣上,您的身子可还受得?”
高顺帝厉眸一扫,冷声问道:“朕身子如何受不得?”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池顾忙跪地掌嘴,心中狂跳。
也是他方才想事走了神,竟是说错了话!那事连二位将军都不知晓,他怎的就这么多嘴?
高顺帝眯眼看着自行掌嘴的池顾,冷声说道:“此事若宣扬出去,仔细你死无葬身之地!”
池顾颤声应是,寒冷的深夜里,他却是额头冒着汗意,面『色』在烛火下异常苍白……
东明修带来的兵,在大军之后扎营休整。难得有时间独处,楚慈二人却是不敢落人口实。毕竟行军在外,哪儿能不顾场合腻腻歪歪?
二人谈了话,结束那个纯粹的吻之后,宋文倾便去查看伤兵的情况。楚慈惦记着楚月泽的伤,便一同前往。
几十个伤兵同在一个营帐,此时夜深,大家都睡了,楚月泽却是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帘子。
瞧着楚慈二人进来,楚月泽面上一笑,忙站了起来小声喊道:“姐!”
就知道她肯定会来!
楚慈瞧他眼下青『色』,板着脸上前轻声说道:“这么晚了怎的还不休息?瞧你都成国宝了。”
“哎 ?”楚月泽一愣,“国宝是什么东西?”
“你管它是什么东西!”失笑拉着楚月泽坐下,楚慈看着他吊着的手臂问道:“感觉如何?”
“好多了!”楚月泽担忧问道:“皇上没为难你吧?”
从她跟着东明修离开 ,楚月泽心里头便担忧得很。虽说楚慈剿匪有功,有她消失一个月令大军受困亦是事实。想到当初嫁给宋文倾的情形,楚月泽便怕楚慈去见高顺帝会受责罚。
因为担心,楚月泽守到此时还未睡下。楚慈心中一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皇上乃明君,向来赏罚分明。就算我有过 ,可我带前锋剿匪有功,功过相抵也算是两清。”
姐弟二人说话间,宋文倾一个个伤兵检查下来。走到楚月泽跟前时,楚月泽咧嘴一笑,“姐夫医术过人,兄弟们受了伤,治得好,都没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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