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与马匪厮杀,马匪用惊天雷将狼群『逼』得步步后退。上山的路积雪越深,马儿难以前行,匪头恼怒又不甘心的嘶吼命令,“杀!把他们统统杀光!”
杀!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岑子悠早顾不得下方的厮杀,他潜伏于雪山之中,一点一点,缓缓的朝一人一狼匍匐前行。
楚慈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雪狼口中!她若死了,所有的计划便功亏一篑!
看着近在咫尺的狼王,楚慈嘴角的笑意保持得有些勉强。忽而平静的心有些不太正常,就连握着小弩的手都开始有些发僵。
面上是一片平静,楚慈心中却是演练了无数遍狼王扑来之后的应对之策。
就在她脑中演练着血淋淋的画面之时,狼王朝她凑了凑,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之时,眸子里似有疑『惑』。
连呼吸都不再继续,楚慈的心在受到刺激之时,终于是开始激烈的跳动开来。
就在她认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之时,狼王却是仰头向天,似啸月一般,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凉哀鸣。
这是一种悲痛,一种类似于人类的悲伤;似在缅怀着谁,又似在呜咽着悲凉的过去。
莫名的,方才还吓得激烈跳动的心脏,在此刻被悲伤感染,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
狼王的哀鸣,引来狼群的声声相应。悲凉的气氛瞬间包围了这片雪山,压抑不住的哀伤充斥着人的神经。
楚慈握着小弩的手微微颤动,紧了紧唇,喉头滑动间,右手握着小弩垂于身侧,左手在半空停留片刻,最终还是往狼王那高贵的头颅而去。
柔顺的『毛』发贴在掌心之时,空中忽然下起了雪。
雪花的点缀,狼群的哀鸣,无一不让人心生悲凉。
当楚慈的手落在狼王头顶那一刻,岑子悠和楚月泽的动作同时顿住,神经更是紧绷,似下一刻便会断裂一般。下方的厮杀分明还在继续,可他们却感觉除了飘落的雪花之外,天地好像都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
心中从惶恐到停住,当他们看到悲鸣的狼王在楚慈掌心之下轻声呜咽之时,腿上均是一软,额头冷汗滴落。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虽然,二人并不知道楚慈是如何做到的?可是,此时看到狼王低下高贵的头颅,柔顺的在她掌心下呜咽之时,所有的惶恐,被内心升起的欢喜所替代。
强烈的反差,令二人同时喘气仰望天空。这一刻,感觉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人是他们一般。
别说楚月泽二人如此,便是楚慈,也觉得成功来得太过奇怪。她脑中那些血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狼王的臣服,来得太过诡异。
想到狼王方才在她身上轻嗅的情形。楚慈下意识的在心口『摸』了『摸』。
那身衣裳,那身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裳……再联想到狼王的反应,楚慈大概知道了原因。
轻『揉』着狼王头顶的『毛』发,楚慈嘴角勾着动人的弧度。看着冲上来的山匪,缓缓说道:“你的臣民,我们共同守护。”
狼王抬头,碧绿的眸子里映着她潇洒的笑意。仰头一声厉啸,四散的狼群附和之时,朝马匪靠拢,好似再也不受惊天雷的威胁一般。
运了内力,楚慈大声喊道,“伟大的战士们,举起你们手中的弓箭,『射』穿敌人肮脏的双手,『射』穿他们向前的双腿。我们是伟大的北瑶战士,上天庇护北瑶,会赐予我们无尽的力量,天佑北瑶!”
铿锵之音于山中回『荡』,那如神谕一般的话语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战士们看着狼王臣服于楚慈之下,看着天空飘下的雪花,看着楚慈负手而立,只觉得这画面,犹如神女下凡。此情此景,犹如神女降世,惩处『奸』佞。
“天佑北瑶!天佑北瑶!”
士气,在此刻高涨。战士们举着手中的弓箭,体内就似储蓄了无尽的力量一般。
一支又一支的箭羽朝马匪『射』去,惨叫声伴着嘶吼,伴着惊天雷的怒啸,俨然是一场上神与恶鬼的厮杀。
前锋勇猛,狼群狠扑,饶是马匪嚣张,受前锋和狼群前后夹击,也在此时『乱』了阵脚。
血『色』蔓延,就似在此时燃起了一片火光。雪花飘落,又似在净化着这一场残酷的厮杀。
楚慈立于山头,看着受伤马匪被狼群攻击无力还手,痛苦的大叫呻『吟』之时,平静的眸子里闪过粼粼波光。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强者,也没有注定的弱者。所有的一切,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哪怕马匪习惯了严寒,哪怕前锋受不得此处气候,可这一场恶战,注定前锋必胜。
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天际之时,雪山之上,只剩下雪狼此起彼伏的呜啸。
马匪落败,匪首被擒。楚慈与狼王并肩而下,看着那脸 上布着络腮之人,楚慈眸中寒着阵阵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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