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周老,您二位可是前朝太傅,是先皇的恩师。虽说先皇已逝,可您二位受当今圣上敬重,哪怕归乡颐养天年,却是领着俸禄,受圣上庇护。如今有人在您二位眼前如此算计无辜百姓,更是让『妇』人惨死,您二位不当问个清楚,让他给百姓一个交待吗?”
“正是!他说这些人家中有楠木便是山匪,他说有册子为证,可眼下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没有,若这些只是普通百姓,岂不是被他耍计冤死?”
“就是就是,家中有首饰就是山匪了?那我家中妻妾的金银首饰无数,岂不是也该死?”
“证据不全之下,他竟是杀了村中男人,更是以无力反抗的『妇』孺为诱饵,致『妇』人被他手下凌辱致死,不该给个说法?”
“杀山匪是为民除害,可利用没有反抗力的『妇』孺为诱饵,不当给个说法?难道将士的军功都是建立在百姓的『性』命之上?圣上乃明君,推崇赏罚分明之律,今日他是剿匪有功,可他罔顾百姓安危,使百姓的『性』命得到威胁,他不该受罚?”
所有人罪名指向楚慈,竟还有不少人想强行翻案,给楚慈定个滥杀无辜的罪名。
楚慈目光扫过众人,平静的面『色』似这些人不是在讨伐她一般。
自第一人开口之时,东明修目光便转向了对面的山上。
那山,是村口的大山。那些村民,是从那山上回来的;然而,他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已近午时,阳光甚好。山中薄雾已是散去,树木之间偶尔闪现的人影就似被风吹动的树枝拉长的阴影。
讨伐楚慈的人还在继续,后山之上的队伍肃然而下。
当楚慈看到东明修冷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沉之时,她的目光转向了村口那片山林。
若说楚慈与东明修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交情,那就是二人才建立起来的不牢固盟友关系。
曾经她说,东明修不用女人来谋成功,那只是不拿女人的感情来算计罢了。若此时她在东明修眼中算不得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寻找真相的垫脚石,那么东明修会毫不犹豫的踩着她去寻找真相。
讨伐的人还在继续,楚慈与东明修的视线均是没有收回。就在那山林之中,如鬼魅般闪过的黑影越发频繁,却在后山的部队接近之时陡然消失。
黑压压的队伍渐近,领队之人面容清冷,俊逸的面容之上透着与生俱来的寒意,无时无刻不在用冷酷的神情告诉旁人:生人勿近。
队伍停于村外,穆诚与成怀各带一队人大步而来。
山下的情形,那二人自然不知;一路走来,看到许老二人,成怀急忙行礼,“晚辈见过二位前辈。”
许老打量了成怀片刻,淡淡的‘嗯’了一声。
周老视线从山上转了过来,问道:“山匪杀尽?”
成怀面『色』尴尬,“无一活口。”
满头银发的两位老者『摸』着白胡子相视一眼,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东明修。周老说道:“王爷曾经驰骋沙场,可是立下汗马功劳。”
后面的话没说完,东明修却明白那意思:曾经立功无数,如今剿匪却是没有一个活口审问,怎么看都不对劲。
“听闻西山之匪因这小兄弟火攻之术无人生还。如今北山之匪又是被他带兵相阻,可最后却是没有活捉一人。”许老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楚慈,微扬了声音问道:“小兄弟,以前倒是没听说过你,却是不知你有这般本事;才领前锋便立大功,随便一个计谋便查出了暗道所在;你之功劳胜过了王爷,更是聪慧过人,轻而易举证明王爷清白。老夫是该说你太过聪慧?还是该说你安排得好?”
对上许老的目光,楚慈唇上一紧,缓声说道:“前辈高看。”
“方才老夫便在想一件事情。这些村民能安然无恙,想来是你一手安排。既然他们活着回来了,那你安排去保护他们的人呢?是他们无力而回?还是你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许老又是一问。
楚慈眸光转向对面的大山,绷紧的唇缓缓松开,浅声说道:“楚慈所为,无愧于天地良心。”
“好!好一个无愧于天地良心。”周老重重一哼。
指着地上已死的『妇』人,周老问道,“你是对以『妇』人为饵无愧?还是对早做了安排,有信心能护住他们无愧?你剿匪有功,却想置王爷于不义,更是将无辜百姓做了棋子,哪怕不惜杀了你亲自派去护住他们的人,也要给自己一个英明神武的好名声!”
“我的人,只有前锋!”楚慈回首,面『色』微寒的说道:“二位前辈如此推算,可是有证据?”
“证据?”周老布着皱纹的眉头裹得厉害,“你将村民转移,想来只有你才知晓他们的藏身之处。可若他们死于山中,村民却依旧安然而回,不是最好的证据?”
两位老者质问着楚慈,东明修视线依旧看向对面深山。巴县令握于袖中的手有些发颤,这次却是激动的。
看来,是那人在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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