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想个办法,噢,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背包里的武器,柳环一定为我准备了趁手的武器;
我慌忙打开背包,把手伸进去一掏,却掏出了一大把扑克牌!
“怎么可能?”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怎么会是扑克牌!”
我在背包里面一阵『乱』翻,可是除了扑克牌之外空空如也!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像慌了神的蚂蚁一样,拿着扑克牌仔细掰弄着,它的样式、大小与普通扑克牌相差无异,只是比普通扑克牌稍重一些。
一只苍蝇飞到了我的面前,并落在了我的手指上,我刚要伸手去打,却发现这并不是苍蝇,而是如苍蝇般大小的无人摄像机。
那么,电视机外的观众此刻已忍俊不禁,而我这副好似遭悍天雷劈过的惊悚模样,一定会让恨我的人得意洋洋。
可是,柳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扑克牌是杀不了人的!
海边镇的祭灵战士越来越近,而卫广仍然陷在美丽的危险假象里无法自拔,我必须救卫广,这是我欠他的,而且,我根本没有独自在竞杀场内苟活的胆量!
眼前的形势已迫在眉睫,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夹起一张红桃k,用尽全身力气向美人鱼飞去,我本想用扑克牌转移她的注意力,从而找机会将卫广叫醒,可是,扑克牌飞出去的瞬间,一张粉蓝『色』蝴蝶形状的不明物体,从红桃k中分离了出来,红桃k落在了我的脚下,而那张不明物体却像飞刀一样『插』进了美人鱼的背部!
美人鱼发出一声凄厉得如狼嚎般的惨叫,“噗通”一声跳进湖中后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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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鱼跳进湖中时溅起了一丈高的水花,水花打在卫广的脸上,将他瞬间唤醒;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后爬上了岸;
我轻吐一口气,忙跑过去拉起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了森林。
进入森林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可我并没有慢下脚步,要知道,海边镇的祭灵战士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再者,我可不想现在杀人。
我后悔刺伤了那美人鱼,如果我用牙齿咬醒卫广再拉他上岸的话,那么它现在一定会把海边镇的男祭灵战士『迷』得团团转了,这样就会为我们制造出额外的逃跑时间!
参天大树遮挡住了阳光,使得林子幽深无比,地面的积叶层层叠叠,脚踩在上面会发出响声,这声音既会招来猛兽,又会暴『露』行踪,所以,我们只好踮着脚尖颤巍巍的慢跑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我们必须找准方向;”卫广压着声音说道。
他说得非常正确,这样在林子里胡碰『乱』撞是不可行的,这会提前消耗掉我们的体力。
“怎么办,要是能有张地图就好了!”我不安的说;
“怎么可能会有地图,这可是在竞杀场啊!”他摆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好像我说的话完全不可理喻似的;
“这样吧,我们再向前走一段,看能不能找到一处能看得远的制高点。”我说;
“好,再走走看。”他点了点头,被湖水打湿的头发不停地向下滴着水。
我们一言不发地朝着太阳的方向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停了下来。由于惊吓过度和一个小时的逃跑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我已累得精疲力尽,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番。
“暂时没人会找到我们!”卫广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
“我想是的!”我有气无力的答道;
“对了,柳环为你准备了什么样的武器啊?”
他的嘴唇已干得起褶,我想,我们必须在下一步找到可饮用的淡水补充体内的水分,才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支撑下去,可是,回到先前的小湖是行不通的,那里一定藏着等待我们自投罗网的祭灵战士。
我从背包里掏出扑克牌递给了他,他看到扑克牌后一脸震惊,就像是饥饿的人打开锅盖时看到的不是可口的饭菜,而是硬骨头一样。
“什么意思?”他将扑克牌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想要找出它的玄机。
瞧,柳环居然会来这一套,将真正的武器隐藏在普通的扑克牌里,不得不说,她抛砖引玉的本领还真是高人一等!
我从卫广手中拿回扑克牌,夹在指甲,对准一棵大树的树杆用力飞去……
“哇……太棒了……”卫广起身跑过去,用力取出深深『插』进树杆间的粉蓝『色』物体,然后拿到我的面前仔细研究起来。
原来,这蝴蝶形状的物体居然是薄如纸的飞刀!它的四面八方均是锋利的刀锋,稍不注意便会刺伤皮肤;
又是粉蓝『色』!又是蝴蝶!难道粉蓝『色』蝴蝶成为了我们的代码?人们只要一看见它便会联想到我们!
我从地上捡起扑克牌,将飞刀放了上去,令人意外的是,飞刀放上去的一瞬间,居然与扑克牌合为一体了,它再次藏进了扑克牌里!
“太棒了!”卫广拍着手兴奋的叫道,他的头发已完全干透,在阳光下泛着阵阵亮光;
“是啊,一开始,我还以为柳环是在逗我玩呢!”
我将刚才在湖边发生的事情向卫广讲了一遍,并再三叮嘱他不要再被美丽的事物所『迷』『惑』,当然,他欣然接受了我的嘱咐。
“柳环,谢谢你!”我微笑着对如苍蝇般大小的无人摄像机说道,并送去了一个飞吻;
我想,电视前的观众一定被我的举动惹得心花怒放,而柳环也会因此乐得合不拢嘴。
瞧,刚刚经历过艰险的祭灵战士正开心的对着镜头搞怪,观众一定会被我的乐观、积极再次打动。
我们的团队和家人此时或许已松了口气,我们逃过了第一环节的大拼杀,对于他们来讲,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我猜,爸爸他们现在也许已经离开了『政府』广场朝家赶去,而杂物镇的父老乡亲们,此时却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的乐观全是装出来的,事实上,我仍然处于恐惧当中,这绵绵惧意会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活着出去或是死在这里。
在这里,自由和隐私对祭灵战士来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外界数以万计双眼睛密切关注着,所以,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像幽灵一样的无人摄像机,并且,评论员会在在电视上乐此不彼的,对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加以解读或是揣测,以此推断出祭灵战士的下一步做法。
我和卫广不停地摆弄着武器。柳环设计的扑克飞刀令我爱不释手,我思绪飞扬,幻想象着将其『插』入隆狼和史『露』西的喉咙的画面,如今,就连幻想而出的场面都充满血腥味。</div>
卫广正准备试用我的扑克飞刀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我们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背对背拿着武器,朝四周警惕地扫视着;
瞧,我们看起来多么专业!
可是,这并不是危险来临,而是他们在播放已经死去的祭灵战士的“纪念贴”!
为了让观众和竞杀场内的祭灵战士知道最新进展,所以,他们会把战死的祭灵战士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发送到竞杀场内的上空;
柳环说,战死的祭灵战士停止呼吸后,被植入体内的追踪器会立刻向控制台发送传感数据,控制台接到确认死亡的数据后,便会在一分钟内向竞杀场内的人造天空发送纪念贴。
虽然这只是纪念贴播放时间,可我们并没有因此松懈,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纪念贴播放时间段内不会发生危险。
有一年的祭灵仪式里,一名失去搭档的女祭灵战士,悲痛欲绝地看着天空中搭档的纪念贴时,另一名埋伏已久的男祭灵战士趁机偷袭,用银匕首从后背捅死了那名女祭灵战士。
我们紧握着武器,在凄厉而嘈杂的音乐声中望着天空的纪念贴,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播放了6段纪念贴,也就说,截止目前,已经有6名祭灵战士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他们分别是医美镇、钢铁镇和宝饰镇,我只知道医美镇的那对祭灵战士被隆狼和史『露』西所杀,却不知道其余两对被谁所杀;
“解脱了,他们的魂魄可以回家了!”
卫广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用无比冰凉的语气冷冷地说道。
“是的,解脱了。”我哀伤地说。
我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就像是被人塞了冰块,噢,这太恐怖了,鲜活的生命被活活夺走,只剩下一具冷尸,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我对他们死前的模样没什么较深的印象,我只记得钢铁镇的那名男祭灵战士说话有些结巴,这或许是由于钢铁镇的炼油厂和炼钢厂太多,而导致的污染『性』后遗症;宝饰镇的女祭灵战士看起来呆呆傻傻,完全不像来自于为王室城提供奢侈品和珠宝首饰的重镇,而医美镇的那对祭灵战士则完全符合“医疗美容与整形”的概念,因为他们长得很好看,事实上,医美镇的男祭灵战士有些娘娘腔,嗯,怪不得他打不过史『露』西!
“死了6个,还剩下14个!”卫广埋头思考着,我想,他一定是在努力回忆着幸存下来地祭灵战士的信息。
“是的,率先出局的不一定是弱者,他们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所以,幸存下来的不一定就是强者!”
我思来想去,决定为我们自己打打气,是的,我们必须乐观而坚强,可也不能轻敌。
纪念贴播放完毕后,主持人浑厚而充满血腥味的声音接踵而至:
“你们好,幸存下来的祭灵战士们,我们在人鱼湖为你们准备了应有尽有的礼物,我想,你们一定需要它们……”他的声音虽然轻快,可却使我头皮发麻,他就像魔鬼的变态爪牙,“水、食物、工具以及一切野外生存物品,来吧,我们在你们一个半小时之前渡过的人鱼湖,期待着你们的光临!”
主持人话音刚落,天空便立刻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他们这是在诱『惑』我们回去进行第三场大搏杀!”卫广一屁股坐到了厚厚的积叶上;
“看来,截止目前,战死的祭灵战士太少了。”我低声说道;
我想,王室城公民一定对先前在『迷』宫和湖边的大搏杀意犹未尽。
他们在每年的祭灵仪式里,都会诱『惑』祭灵战士前去抢夺礼物,从而使观众看到刺激而惊险的搏杀场面;
当然,我们可以选择不去,可是,礼物太诱人了,我实在不甘心空手行走在危险重重的竞杀场,这就相当于『裸』奔的乞丐,没有丝毫安全感可言;虽然我们有了趁手的武器,可却没有食物和水以及盛水的器皿!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水却需整日奔走在森林里,那么,这是万万行不通的,我们会因此脱水而亡。
支持率最高的额外礼物会在每天早上到达,可那礼物每次只能送一件,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铤而走险。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和卫广展开了激烈的争辩,我俩各抒己见,他坚持认为回到湖边取得礼物是错误的选择,而我却认为这是值得一试的;
“你知道,额外礼物每次只有一件,可这远远不够,而且我们不能要求被送来的礼物的种类!”
我气急败坏的说道,心中已是无限愤慨,如果没有那些必需品,隆狼和史『露』西找到我们后该怎么办?他们肯定会回到湖边,我可不允许他们拿到所需的必需品后来对付我们。
“你忘了吗,青明?”他双手抱头,用夸张的表情看着我说,“每年的祭灵仪式里,都有许多祭灵战士因为礼物而送命,湖边一定有先行到达的祭灵战士埋伏在那里,如果回去,我们只能是自投罗网!”</div>
瞧,竞杀场的第一天,我俩便产生了分歧和争执。
“我们小心一点,到了湖边见机行事,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们在第一时间撤退便是!”我压着怒火说道。
我想,他如果知道艾雨儿对我的死亡威胁后,就不会像犟牛般与我僵持不下了;可是,我到底该不该把艾雨儿命令隆狼和史『露』西杀掉我的事情告知于他呢?
这是在竞杀场,我不能让观众知道这件事,这会对我们不利。
“小心一点?”他问道,沾满腐叶的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来回摩擦着;
“是的,我想,我们可以做到!”我坚定的说。
又是一翻激烈的争辩后,他低下头一言不发,仿佛是在做着某个艰难的决定,可是,如果再拖下去,其他祭灵战士会把礼物抢得一干二净,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那就让他知道艾雨儿对我的死亡威胁吧,他一定会理解我的。
为了不被无人摄像机录到谈话内容,我只能把嘴紧贴在他的右耳上,用小的像苍蝇般的声音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听后先是一震,然后用哀怨外加气愤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他。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青明,我们是老同学,是朋友以及生死搭档!”他反复强调着我们之间是有多密切。
等着瞧吧,他准会为这事而长时间耿耿于怀!
“原谅我,卫广,我只是被吓得『乱』了方寸!”我努力为自己做着解释,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衷。
“好吧,那我们出发吧,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生气的。”他站起来,从身旁的灌木丛摘下一片嫩树叶放进了嘴里。
太好了,他终于妥协了,早告诉他的话,他也不会与我作口舌之争了。
我想,观众们一定非常好奇我到底说了什么,能使他在顷刻间改变主意的悄悄话,他们一定会『乱』猜一通,而祖利亚也会因此大为恼火,因为他的祭灵战士向他隐瞒了重要信息。
“可恶的王室城公民们,想知道我对卫广说了什么悄悄话吗?那就伸出你们恶心的手指头,尽情地支持我和卫广吧!”
我在心里得意洋洋的说道,可脸上却淡漠如水,说实话,我真想对着无人摄像机大骂一通啊!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来时的路向湖边前进,一路上,我们都在思考着既能取得礼物又能全身而退的方法,很显然,和其他人硬拼不是上策;
我想,应该有距离湖边较近的祭灵战士,他们没有走远,所以,一旦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后,他们便会埋伏起来;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会跑这么远了!
经过商量,我们决定用偷的方法取得礼物,这种做法虽然不光彩,可比起硬碰硬,这可是上策啊,况且,在竞杀场,没有什么事是光彩的。
“青明,我们得贴地前进!”
前面就是所谓的人鱼湖了,为了不暴『露』踪迹,卫广认为我们应该贴在地面,像海豹一样前行;
“好吧,幸好这片森林没有『乱』七八糟的荆棘!”我一边说,一边伏下身子,然后以双肘作为支撑,缓缓向湖边的方向移去。
也许,观众们此时已被我俩的滑稽举动逗得捧腹大笑,因为我认为我们就像乌龟,而背包便是龟壳,我们之前的绚烂形象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我并不关心我们的形象问题,在竞杀场里,和活命比起来,这些浮夸的事物就像节日的焰火,一阵绚烂如辉后便会坠之于尘土;
我终于知道,能活下去是多么幸福!多么神奇!同时,这又是多么艰难!
石头山的山尖直『插』云霄,它们就像两把寒光闪闪的尖刀,跟着毒辣的太阳,耀武扬威地展示着自己的狰狞!
太阳在一瞬间变得毒辣无比,在它穷追不舍的炙烤下,我的嗓子已经快冒烟了,我一边吃力地向前爬,一边咽着所剩无几的唾沫『液』,我真想一头扎进湖里喝个痛快啊!
温度仿佛也在一瞬间升高,我感觉此时就如盛夏的正午,热浪步步紧『逼』,而我们却只能迎难而上;
这是为了『逼』迫不愿回到湖边的祭灵战士改变主意,所以才将温度升高,以使祭灵战士们在焦渴难耐的困境下去湖边取水。
往年的祭灵仪式里,他们会用洪水、山火、雪崩等方式将四处散落的祭灵战士赶到一起,从而进行血腥搏杀。
我们爬进一棵巨大榕树下的灌木丛,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湖边的动静;
我们累得精疲力尽,胸口和腿部沾满了枯叶和渣滓,可是,这样非常值得,因为我们身处的灌木丛能清晰地看到湖边的全景。
空旷的湖边堆着如山丘般大小的礼物,那些东西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待所有祭灵战士进入森林后被放上去的。
阳光毒辣如砒霜,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一刻不停地猛烈燃烧着,我们满头大汗地藏在茂盛的灌木丛里,一边盯着清澈透亮的湖水,一边四处搜寻着其他祭灵战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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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定藏在某个地方守株待兔,他们兴许和我们一样,所占据的位置能看到湖边的全景!”
卫广说完,从身旁的树枝间摘下两片树叶,并将其中的一片递给了我;
“来吧,用树叶解解渴。”
他说完后就要把树叶放进嘴里,我慌忙伸手把她手里的树叶抢了过来;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道;
“你忘了柳环的话了吗?”我反问;
他如梦初醒般地憨憨一笑,他的笑看起来和平时丝毫没有区别,他真看得开啊,到了竞杀场还能笑得无所畏惧!
“先看看这灌木叶有没有毒!”
柳环说过,竞杀场内遍布着数以百计的植物,而其中不乏有毒植物,它们有的会致命,有的会致幻,有的会麻痹大脑,使其在一定时间内行为失常。
我将树叶举在眼前仔细的瞧了瞧,这种植物我曾在杂物镇见过,以前断货的时候,镇里的人常用它来充饥,我和家人都曾在饥饿难耐时吃过它,事实上,我吃过很多不同种类的树叶以及草根。
“嗯,它没有毒!”
说完,我把叶子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嗯,味道不错,酸酸甜甜的,比其他树叶的味道好多了;
“你怎么确定它没毒?”卫广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
“当然了,断货时,镇里的穷人用它充饥。”
我不以为然的答道,可心里却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纷纷漾起,卫广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当然不会用树叶、草根或是树皮充饥了!
镇里的有钱人家都有一个储存室,用以存储食物,所以,他们不会因为断货而忍饥挨饿;
可想而知,镇里的平民是有多仇视富人了!可平民的数量远远大于富人,那么,在送祭日,富人倒却成了“弱势群体”。
“对不起,我知道,你以前的日子很苦……”
卫广垂着眼皮看着我手中的灌木叶,他看起来很内疚;
“对不起什么?”我问;
他抬起头,透过树枝缝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蓝如碧玉的天空,然后伸手摘了一把灌木叶塞进了嘴里;
“没什么!”他皱着眉头,一边嚼着,一边答道。
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我看在眼里,会意在心里,也好,就让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尝尝树叶吧,这样也许会稍稍磨灭一些平民们对富人的仇愤。
我想,杂物镇的平民们此时一定快活极了,因为他们看到富人家的孩子吃树叶了!
可是,我现在所要关心的问题不是树叶,也不是平民和富人之间的仇恨,而是该怎样拿到礼物!
堆成小山的礼物就在两百米开外的湖边,它就如欲望,会使人以达不到誓不罢休的态度对之望眼欲穿!
“青明,等了这么久,可还是没人出现啊!”
卫广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急得满头大汗,皱着眉头盯着湖边方向;
“再等等,直觉告诉我,这附近一定埋伏着不少祭灵战士,他们都在等,最先下手的一定会中埋伏。”
我能感觉到附近有数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湖边的礼物,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性』,最先暴『露』的一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电视机前的人们此时也许正屏息凝神地盯着大屏幕,等待着最先打破局面的祭灵战士出场;
往年的祭灵仪式里,也有祭灵战士埋伏在礼物圈之外守株待兔,当然,现在也一样。
“好吧,再忍忍吧;”卫广说完又摘了一把灌木叶放进了嘴里,然后用手指指向天空,“你瞧,这太阳造得还真像啊!”
“哟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噢,我真拿他没有办法呀,在这火烧眉『毛』的关头,他居然还能开得出玩笑!
我们轻言细语的谈话声被阵阵蝉鸣淹没,那恼人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上蹿下跳,使我心烦意燥,要知道,现在可不是烦躁的时机;
绿野闪着波光,既像是燃烧的火苗,又像是『荡』漾的涟漪,让人分辨不出;
我想,我也许是热晕了!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两个人影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我以为是幻觉,可卫广却激动不已的轻叫起来:
“青明,快看,有祭灵战士出现了!”
我霎时间困意全无,鼓凸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向礼物跑去的一对祭灵战士,他们看起来像是木头镇的祝焘善和达维妮,正拿着武器,用警惕的眼神向四周扫来扫去。
“怎么办?”
卫广有些六神无主,他紧拽着手中的武器,将三叉戟对准外围;
“再等等!”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焦渴的口喉,干燥得就像沙漠里的沙子;
“他们是木头镇的祭灵战士……”卫广说,“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
“嗯,我想也是,他们渴得等不及了!”我盯着前方说道,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们。
他们已经在挑选礼物了。他们疯狂的翻找着,并把那些打包好的礼物一件又一件的扳倒在地上,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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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们一定是在找水。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找到了一箱饮用水,手忙脚『乱』的拧开盖子后,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我使劲咽了咽口水,我多么希望喝水的人是我啊,我就如晒得发干的禾苗,急需水的灌溉!
我本以为他们暴『露』自己后会遭遇伏击,可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三分钟,他们仍然安然无恙;
难道附近根本没有埋伏起来的祭灵战士?或许,其他祭灵战士拿到礼物后早已离开了,仅有我们自作聪明的认为此地有埋伏!
这不免让我扼腕痛惜,我们应该抢在他们前面冲过去的。
“等他们离开以后,我们就立马跑过去!”我焦急的喊道,唯恐祝焘善和达维妮会引来其他人;
可是,话音刚落,隆狼和史『露』西便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像蟒蛇一样冲了出来,举着武器径直向木头镇的祭灵战士跑了过去!
“噢……”卫广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的汗水和嘴角的叶子汁使他看起来邋遢不堪;
“真的有埋伏!”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果不其然,这附近真的有埋伏,如果冲出去的是我和卫广,那么,此刻和隆狼、史『露』西正面交锋的就是我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时此刻,一定还有其他祭灵战士躲在暗处虎视眈眈;
“好吧,那就让躲在暗处的黄雀吃掉螳螂和那该死的蝉吧!”我在心里叫道。
祝焘善和达维妮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比医美镇死去的那对祭灵战士勇猛多了;
柳环告诉我们,木头镇的人们以伐木为主,他们长年奔走在树林间,大刀阔斧地劈开坚硬的树干,所以,这使他们的手臂健壮有力,那么,对付同样勇猛强壮的兵卫镇祭灵战士不在话下,事实上,也只有木头镇的祭灵战士能和兵卫镇的祭灵战士抗衡。
祝焘善和达维妮没有拿着礼物逃跑,而是站在原地,举着武器,以凶狠的目光迎接『逼』近的隆狼和史鲁西……
我像木雕一样蹲在原地,胆战心惊的看着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
隆狼用力将长刀扔向了祝焘善,我大惊失『色』,本以为祝焘善会被击中,可是,他却以一个鹞子翻身的轻盈动作,躲开了高速旋转的长刀,而长刀随后也深深的切进了草地里。
“他可真厉害!”卫广愣愣的说,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写满担忧;
“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我颤抖着声音说道。
事实上,我比他更担忧,祝焘善和达维妮高大健壮、膀粗腰圆,多年以来,木头镇的胜利战士数量与兵卫镇并驾齐驱,他们虽不及兵卫镇的祭灵战士凶狠,可杀人时却也不会有片刻犹豫。
他们能两败俱伤最好,嗯,他们最好能同归于尽。
我和卫广在一旁胆战心惊,这是第一次,血腥拼杀场面距离我们如此之近。
隆狼弯着腰扑向祝焘善的腿部,将祝焘善扑倒在地,祝焘善倒地的瞬间,手中的斧头由于力的惯『性』而被甩向了一旁,没了武器的两人只能赤手空拳的猛捶暴打,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滚来滚去……
而史鲁西则和达维妮用各自的武器打斗着,她们两人的个头差不多,而达维妮和祖利亚一样,是个黑种人,她虽然只有20岁,可却如黑猩猩一般壮硕;
她像挥棒子一样向史鲁西挥动着手中的锯子,史鲁西也不甘示弱,用笔直的三棱剑,不停地向达维妮的脸刺去,达维妮则一边躲闪,一边放声大喝,欲以此震慑史鲁西,因为她的声音真是太吓人了,就像疯狗一样尖利,即使吓不到史鲁西,却也能使她分心。
“青明,机会来了!”卫广激动的叫到,他的嘴唇已干裂,就如年久失雨的干枯土地,急需雨水的灌溉。
“什么机会?”我问;
“我跑过去拿礼物,你掩护我!”他说完就要冲出去,可被我一把拉住了;
“现在太危险了!”我忙劝着他。
事实上,他说的很对,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们战得正酣,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前去取礼物的祭灵战士,可是,这样做却危险无比,谁也说不准中途会不会出现差错,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偷偷跑过去,他们抽不开身,不会伤到我的,你在这里掩护我,拿到礼物后,我们就立刻跑回森林……”
还没等我再次伸出手拖住他,他就已经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噢,不……”我压着嗓子喊道;
我被吓破了胆,他这样铤而走险也未免太过鲁莽了!
“怎么办?”
我急得团团转,想要跟过去,却又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只好掏出扑克飞刀,对准卫广的左右,如果他在此刻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飞出扑克飞刀!
卫广弓着身子向礼物进发而去,他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按在草地上,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着,而我的心也跟着他如履薄冰的步伐跳动着,我只能默默祈祷了!</div>
我一边看着卫广,一边关注着打斗的四人,还好,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注意到卫广正在悄悄『逼』进!我想,此时,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已是无比振奋了,而我们的团队和家人却会因此担忧得六神无主。
“卫广,你一定能行的!”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卫广能够成功!
可我没料到,黄雀之后还有猎人!
一张网从另一个方向端端地撒向了卫广,那张网落地的一瞬间,将卫广罩住,并死死的把他捆了起来,他被网捆住后不能动弹,只能在草地上像菜坛子一样滚来滚去;
前后不过用了大概三秒时间,这不禁令我大惊失『色』,“那张网是从哪里来的?”
我惊慌失措地向四周看了看,惊恐地发现,海边镇的祭灵战士,商陆和花贝芊从森林附近跑了出来,他们一人拿着鱼叉,一人扛着圆柱形长筒;那么,那张网绝对是从花贝芊的长筒里发『射』出来的;
鱼叉和鱼网,这是捕鱼的标配,而斧头和锯子,是伐木的标配。
还好商陆和花贝芊距离卫广较远,这样的话,我可以冲在他们之前去解开卫广的鱼网,可是,我并不想和他们正面交锋啊!
“一定要勇敢啊!”我鼓励着自己,然后硬着头皮向苦苦挣扎的卫广飞奔而去;
我一边跑一边看商陆和花贝芊,我得警防他们向我撒网或者是向我抛鱼叉,除此之外,我还得提防兵卫镇和木头镇的祭灵战士。
我的担忧是对的,花贝芊举起鱼网筒,准备向我发『射』鱼网,我在惊慌之余举起扑克飞刀,并在瞬间向她飞了过去;
“可恶!”
她居然躲开了它!
不过,她的网也由于我的突然出击而偏离了方向,重重地落进了湖里。
我又向他们接连飞去了两张扑克飞刀,可能是由于惊恐而未找准方向,扑克飞刀没能击中他们!
不过,这为我争取到了不少时间,我快步跑到被鱼网紧紧捆住的卫广身边,解开鱼网,将他救了出来。
“快点跑吧!”
我催促着,可卫广不仅没有跑,而且还跑向礼物,然后随手扛起了一袋包装好的礼物;我立刻会意,跑到礼物旁边,随手提起一小包礼物,然后准备向森林跑去,可是,商陆和花贝芊却『逼』近了!
“青明,快逃啊!”卫广大叫着;
“现在跑的话,他们会用鱼网捆住我们的!”
我气冲冲的对他嚷道,如果他不这样莽撞,我们现在也不会陷入危险境地。
眼看着商陆和花贝芊越来越近,他们一边向我们狂奔而来,一边将手中的武器对准我们,可我不能被花贝芊的网捆住,那样我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汗水打湿了我的双眼,阳光也在一瞬间黯淡下来,我在万般惊恐之下扔下礼物包,拿出扑克飞刀,用尽全身力气朝花贝芊飞了过去……
花贝芊一声尖叫后,手中的鱼网筒便掉在了草地里,而刚刚还一脸凶恶的花贝芊此时却痛苦地掐着脖子,红得刺眼的献血,从她紧掐着脖子的双手间,如血瀑般向外冒出!她惊恐地瞪着双眼,张着嘴巴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之后便倒了下去……
“我杀人了,我杀了人了……”我在心里绝望的大喊大叫着,身体也因为极度恐惧而连连发抖;
尖利的口哨声从空中传来,那是祭灵战士断气后的提示声,随后,花贝芊的纪念贴从天空中播放了出来……
我的耳朵已听不见其他声音,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片刻间凝固了,我只能看见商陆跪在地上,抱着一动不动的花贝芊痛苦的哀嚎着;
是的,我杀死了花贝芊,而她的尸体连同武器也会一并被收走!
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礼物,向森林的方向狂奔而去,我一边跑一边像受伤的小鹿一样颤抖着,要知道,我平日里就连扫地时也是那般小心翼翼,唯恐伤了蝼蚁,而我现杀了人!这感觉令我崩溃!
我像疯子一样,全然不顾一切的在森林中跌跌撞撞,卫广也只好跟着我『乱』冲『乱』撞,我们扛着礼物包,一言不发的向未知目的地进发;
“我杀了人……我杀人了……我必须杀人吗?是的,我必须杀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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