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扬帆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字不住的回旋。
他双目赤红，只觉刀就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一般，他就是十杀刀，十杀刀，一个杀字，包含一切。
现在的扬帆内心，只想杀。
在他的眼帘之中，只有冯程程离去的背影。
原本，他就是要杀的，此番，只是加剧了内心的杀意凌然。
扬帆手中拿着十杀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眼前这人。
可是为什么杀？
没有为什么，只有想杀！
只要我想，便是这诸天，都可以斩杀，又何况是一个人呢？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瓷瓶从天空中抛了过来。
“给你！”
冯程程清冷的声音穿了过来。
“别以为我是怕你，只是看在你的一番孝心罢了，快拿回去给你娘治病吧，至于你，我是要杀你的，下一次再见之日，就是我杀你的时候！”
若是单纯的瓷瓶，并不能让扬帆觉得如何，但是这一句话，却是宛如一道清流一般，划过了扬帆的内心。
娘！
对了！娘！
自己是来给娘取升灵丹的，这瓷瓶，便是升灵丹？
扬帆的眼神在一瞬间就彻底的清明下来，眼中的赤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澈。
他第一时间收起了十杀刀，放在背后，伸手去接住瓷瓶，浑身颤抖。
升灵丹到手了？
娘有救了！
扬帆激动的想要放生大笑，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笑声滚滚，宛如雷声，和这雨幕相得益彰。
冯程程脚下一顿，自是听到扬帆的笑声，内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她隐约觉得兴奋，隐约觉得沮丧。
自己的父母若是在，那该多好啊。
......
在扬帆背后的十杀刀中，一个人影默默的站在那里，周围的空间仿佛很大，接近于无限，又仿佛很小，只有那足够一人站立的地方。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抵消了十杀的第一次反噬，却是因为对自己母亲的执念。”
“唉，罢了，罢了。”
“这么去看，也算不是一个忘本的人，只不过这修炼一道，究竟是有情好，还是无情的好？”
“有情，便是顺应那十道，这天，这地，一片平和，一片升腾。”
“无情，却是忤逆那十道，这天，这地，一片涂炭，一片混乱。”
“可是这诸天存在的时间已经太长了，长到需要更新换代，诸天老了，老的法则，不再适应如今的世界。”
“下一个破灭道的大轮回，近了，这一次，诸天还能活下去？即便是活下去，还能撑到下一个万物道的大轮回？”</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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