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逐月看着谢兰珩：“你别忘了，我可是丞相府的嫡长女，薛家是我的外祖家。”
谢兰珩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他们是吗？”
沈逐月愣了愣。
就听谢兰珩又道：“就算他们是，可是姐姐独自在天上人间的时候，薛家也没有来帮过你。不但没有帮过，甚至还把薛家出征戎狄的事儿，算到了姐姐头上。”
沈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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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珩：“我知道姐姐生性大度，不爱计较这些，但我却实在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薛家良莠不齐，所有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
沈逐月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有数，一则薛家也并非全是坏人。二则我如今是这样的身份，那任何人也无法更改。三则薛家出征，不利于边关战事，苦的是黎民百姓。”
“那齐国公府出征，就一定能胜了吗？”
谢兰珩盯着沈逐月的眼睛道，“姐姐可不要忘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现在是戎狄气势和兵力最盛的时候，无论对谁来讲，这都是一场硬仗，不可能有必胜的把握的。”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
“倘若齐国公府出征，依旧避免不了战败的结局的话，那你做这么多，其实就只是挽救了薛家而已，如果薛家对姐姐情深义重，那用不着说，就算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可实际上呢？”
沈逐月：“……”
这回沈逐月沉默了老半天：“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毕竟改变不了跟薛家的关系，而且照现在看来……薛家也不是没有真正关心我的人。再说了，就算不是薛家，而是跟我非亲非故的人，答应人家的事儿没有办到，总不能就此不闻不问，怎么也要过去说两句话吧。”
谢兰珩：“……”
四下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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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谢兰珩轻声道：“所以姐姐一定要如此了？”
沈逐月看着他：“对，一定要如此。”
“姐姐，今日早些时候，大军出征是不假，但挂帅的可不是你祖父，而是齐国公。”
“什，什么！？”沈逐月目瞪口呆，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怎么会忽然换人……叶扶衣，不，我的意思是你师兄他去找皇帝说了吗？”
“他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姐姐那么聪明，自己仔细想想啊。”谢兰珩扬了扬眉，“现在可以先把汤喝了吧。一边喝一边想。”
或许因为是亲手煮的，他对这碗汤格外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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