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军棍,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尚且承受不住,何况沈逐月这样一个姑娘。
她咬牙趴在刑凳上,忍得有点儿辛苦,但一声没吭。
旁边那些围观的军士开始还面露不屑,到了后来却无不肃然起敬。
行伍这么多年,他们亲眼所见,能够做到这地步的,只有世子和萧将军,可沈逐月是个女子。
就连齐国公冷静下来也觉不妥,他对自己儿子严苛,可对别人家的孩子总还是留了几分情的。
沈逐月的年纪足以做他女儿,他跟一个小丫头较劲,这丫头还是朝中同僚的千金,将来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但事已至此,甚至还立了生死状,如果是沈逐月求饶还好说,让他叫停,他下不来这个台。
不过看这架势,这丫头脾气说不好比他还倔,又几乎绝无可能主动求饶。
犹豫再三,齐国公轻咳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军兵低声道:“去问问,只要她肯认个错,余下的杖责就免了。”
那军兵跟随齐国公多年,见他主动对人手下留情的次数屈指可数,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定然也对沈逐月生了敬佩之意。于是他急忙过去叫停,然后凑到沈逐月耳边小声道:“姑娘,姑娘,给您道喜了,国公爷说了,只要您认个错,余下的杖责全免,这事儿就翻篇儿了。国公爷可从来没对谁这样开恩过!”
那军兵满心以为沈逐月必要感恩戴德,可谁曾想她连眼皮都没抬,只不咸不淡的道:“别,齐国公言出如山,可千万别给我搞这个特殊,我受不起。”
满脑子迂腐的忠君思想,少打几棍子还想她感恩戴德。
沈逐月微微冷笑,不是信仰胜于一切吗?她偏要动一动这个老古董的信仰。
那军兵得了这么个回答,不由得就是一愣:“姑娘,您这又是何必,余下还有三十来棍,我们军中最强壮的士兵都受不住,何况是你,你若没立生死状那还罢了,这立了生死状,打死可也白死,一时赌气把性命丢了多不值得。”
沈逐月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他了。
有谢兰珩教的内力护体,齐国公这几棍子想要她的命,恐怕还没这么容易。
谢兰珩,想到那个少年,沈逐月忽然有些失神。qqxδnew
倘若他在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不是向她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军兵又喊了沈逐月几声,见沈逐月连理都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出神,无奈只得回去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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