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逐月几乎被红袖蠢哭了，她透过窗户缝隙往里看去，就见楚夜沉轻轻抚了抚额，连解释都没有解释，直接说了声“是啊”，然后逃也似得飞快离开了。
敷衍到几乎不能再敷衍了，偏偏沉浸在爱情之中的红袖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沈逐月摇了摇头，也顾不上看红袖接下来要做什么，径直跟上了楚夜沉。
她仗着身法敏捷，悄无声息的坠在楚夜沉后头，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出了城，又向前走出好长一段距离，才来到处幽深静谧的竹林。
竹林中一个劲装打扮的男子正在练剑，正是萧轩陌。
萧轩陌见到楚夜沉，立即停下练剑迎了过去：“今天怎么这么晚？”
楚夜沉摇了摇头：“她总缠着我。”
不用说，这个“她”指的自然是红袖。
沈逐月依旧找了个隐蔽之处躲起来，竖起耳朵听两人谈话。
就听萧轩陌叹了一声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找人调查红袖，就连她祖宗三代都快翻出来了，也没找出什么特别的。只是……”
萧轩陌顿了顿：“据我了解，她在见过叶扶衣之后的确有一段时间性情大变，不过没有人说的清这到底是为什么，只以为是她藏拙。”
“不可能。”楚夜沉微微皱眉，“虽然她极力掩饰，想尽各种法子推脱，但我每每与她私下相处，偶尔谈及兵书策略与家国政事，她大半顾左右而言他，即便说上一两句也是驴唇不对马嘴，除了脸还是那张脸，哪有当初半点儿风采。”
“我自己做下的事，我认。即便千夫所指也没什么可怨的。”楚夜沉望着前方，忽然拔剑，“呼啦啦”砍倒一大片竹子，“但若是有人心怀叵测，想算计我，他可也自己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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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向来意气风发的好友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萧轩陌沉默片刻，忽然道：“夜沉，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当初叶扶衣在琴会之上忽然发疯，想要掐死红袖，是否也并非突发奇想，而是发现了什么。”
楚夜沉目光闪了闪。
萧轩陌继续道：“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他说‘敢骗本侯的人，她是第二个’。当初我们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现在仔细想想，或许叶扶衣指的，就是红袖身后那个人。”
萧轩陌眸中闪过一丝凛冽杀机：“将我们所有人耍的团团装，要我们为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而她自己全身而退。”
“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当初与我们谈论兵法，演习牵机阵的都是红袖本人，她身后那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事先预判我们所有言语，然后再教给她吧。”
“除非……”楚夜沉与萧轩陌对视一眼，忽然异口同声的道，“一直跟在红袖身边那个侍女！”</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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