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闻言,立即稍稍止了哭泣:“这位师父快别哭了,本是我自己的一片痴心,如今倒累你陪着我伤怀!可真成了我的罪过了!”
红袖边说边拉住宁慧的手:“我瞧着你身上似是还带着伤,可不好再这么哭!阿月,赶紧把我们的伤药拿出来,给这位师父涂一涂!”
沈逐月答应一声,马上捧了两瓶伤药拿到宁慧面前:“宁慧师父,我来给你涂药!”
宁慧愣了愣,目光在沈逐月和红袖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红袖姑娘,这位姑娘竟是你的婢女吗?”
虽然她觉得红袖更加亲切,可沈逐月的气场委实不是一个婢女能有的。qqxδnew
宁慧觉得自己不会看走眼。
红袖笑了笑:“怎么,宁慧师父觉得不像啊!我这婢女叫我给宠坏了,不过虽说她有时脾气倔了些,但心地善良可是没话说的!倘若她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宁慧师父可千万不要见怪!”
沈逐月笑着点了点头,也道:“宁慧师父若有什么不满之处,尽管说出来,我也好加以改正。”
宁慧被沈逐月和红袖这一唱一和弄的云里雾里,一时间还真有些怀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来。
她低了头,不好意思的道:“贫尼哪还能有什么不满意之处呢,只是方才阿月姑娘为了贫尼,打点了贫尼师父不少银子,贫尼心中实在有愧!”
红袖听见“银子”二字,额角不由跳了跳。
她自然是见识过沈逐月出手有多阔绰的。
如果不是宁慧在此,红袖定然又要当场跟沈逐月理论一番。
可即便如此,红袖也还是阴阳怪气的道:“宁慧师父不必愧疚,我这婢女,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出手比我还阔绰许多,是向来如此的。”
语气中微有僵硬,若在以往,多少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此时反而恰到好处。
让宁慧对沈逐月的愧疚之心更甚。
沈逐月察言观色,不由稍稍扬了扬眉。
难道宁慧刚才之所以跟她不亲近,竟然是因为她出手时太阔绰了?刺激到了对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
言念及此,沈逐月有些哭笑不得,她将伤药打开,温言道:“还请宁慧师父稍稍解一下衣衫,方便上药。”
“这怎么使得!”宁慧愣了愣,“贫尼自己来就好,不必劳烦阿月姑娘了。”
“说什么劳烦不劳烦。”沈逐月微微一笑,依旧举着药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宁慧:“……”
孙建之这个人,虽然自己废物至极,没什么才学,但却格外喜欢有才华的女子。
是以当年宁慧为了讨他喜欢很是钻研过不少诗书,这两句触动情肠,宁慧不由对沈逐月多了几分亲近。
她亦不再抗拒,任由沈逐月为自己涂药。
沈逐月则借着涂药的机会,好生将宁慧的衣物检查了一番。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并未发现什么折扇的踪迹。
可原文之中明明说,宁慧因为担心折扇丢失,思来想去藏在哪里都不放心,所以日日贴身收着的啊。
沈逐月微微皱眉,一边细细为宁慧涂药,一边暗中思索。
宁慧日日受人欺凌,若是随便将折扇放在身上,极容易丢失或者损坏,那么……
贴身。
沈逐月的目光落在宁慧身上仅余的小衣之上。
如按摩一般细细摩挲,片刻之后,果然在内衬之处摸到了一点硬硬的东西。
沈逐月心中一动,莫非宁慧竟然将折扇缝在了贴身小衣中?
她沉吟一下,忽然漫不经心的道:“我看宁慧师父的这件贴身小衣上似乎也沾上了尘土,正好我们这里有干净的衣服,不如你也脱下来换一换?”
宁慧闻言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之意,她几乎是断然拒绝:“不,不用劳烦了!”
然而这一丝紧张并没有逃脱沈逐月的眼睛,她轻轻笑了笑,也没有勉强,只是端过一旁的茶水递给宁慧:“好,那便罢了,宁慧师父喝口茶吧。”
宁慧见沈逐月并没有勉强,这才微微安心,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沈逐月则继续给她上药,动作十分轻柔。
宁慧只觉得从所未有的放心舒适,过了没一会儿,竟感到一股倦意袭来,上下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竟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红袖不由得就是一愣,看向沈逐月低声道:“怎么回事儿,这就睡着了?”
沈逐月摇了摇头:“哪儿能啊,茶里头有安神药。”
红袖:“……?你找着那扇子在哪儿了?”
沈逐月笑了笑,示意红袖递过一把小银剪,轻轻解开宁慧的小衣,在内衬处摸索一阵后,用剪子沿着针线缝合的痕迹剪开,然后就见里头露出折扇的一角。
红袖见状眼睛立即一亮。
沈逐月将扇子取出来,“唰”的一下展开,就见里头是幅题了字的山水图,那图虽不出彩,倒还中规中矩,可字实在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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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狂草之形,却全无狂草之神,乱七八糟,上下颠倒,别说沈逐月,就连红袖这种没读过什么书的见了都觉得一言难尽。
她掩着嘴,瞠目结舌的道:“我的天哪,这就是孙建之的字画?还没有我写得好呢!”
沈逐月:“……”
“既然折扇到手,那咱们就赶快拿去给孙建之看吧!”
红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沈逐月手里的折扇,不曾想却被沈逐月避开了。
红袖愣了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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