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城和余大夫也吓了一跳,余大夫快步走了过去。
常苦尘冷笑:“讽刺老朽是瘸子,你自己难道不也是瘸了腿的么?而且,还吐血了!”
张寒城赶紧道:“常爷爷,莫要再说了……”
常苦尘这才道:“既然大将军不要老朽说了,老朽也懒得说他什么了。”
余大夫抓起黄山海的手腕,探查了一下,叹息道:“黄帮主可要想开一些,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你不接受,也要接受,这病,可是你自己将自己气出来的。”
黄山海奋力推开余大夫,面色病态,用袖子擦了下嘴。
帮主夫人赶紧上前,一边哭着一边用手帕帮着黄山海清理。
张寒城攥着拳头,不想跟黄山海说什么,当即抬起脚步,一言不发的走向了银铃儿所在的隔间。
适才他没有看到疯僧,果然隔间的一张床榻上,躺着呼呼大睡的疯僧。
银铃儿原本睁着眼睛,听见了张寒城的脚步声,赶紧转过头去,紧闭着双眼,假装睡着了。
常苦尘跟在张寒城的身后,道:“大将军请放心,如是有任何人敢对大将军不轨,老朽便会与其拼命,纵使身死,也要护卫大将军。”
张寒城无奈,道:“谢谢爷爷,请爷爷去那边的空榻上歇息吧。”
常苦尘点了下头:“好的大将军。对了,大将军手中可也有百骑司的名册?有了名册,我们才好纠合百骑司众多英雄回来。”
张寒城想起了历经岁月,已经烂掉了的那卷名册,道:“没有名册了,爷爷还是快去休息。”
常苦尘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没有名册,就不好找人了,这绛州城附近,原本应该有一些百骑司的后人,只是,不太好找。”
说着,常苦尘这才拄着双拐,去到了疯僧另一头的空床榻躺了下来。
张寒城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跟常苦尘继续说有关于百骑司的话题了。
哪想到,常苦尘又突然间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疯僧,对张寒城道:“大将军,这位是?”
张寒城迟疑,道:“这位是我伯伯,也是教我武功的师父。”
常苦尘恍然道:“原来是老将军……”
张寒城只觉得怪异,常苦尘的年纪,可是比疯僧大很多的,却叫疯僧老将军……
常苦尘又看向了银铃儿:“那这位呢?”
张寒城迟疑,犹豫了一下,道:“她是我的妻子。”
常苦尘赶紧道:“老朽记下了,这位是将军夫人。”
说完,常苦尘才终于肯躺在那睡觉。
银铃儿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张寒城对别人介绍她时的称呼,只叫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常苦尘询问的时候,她心中也十分紧张。
害怕张寒城说她是个不相干的人,那样她会心里非常难受。
同样,他也害怕张寒城说她是婢女,虽然银铃儿可以接受这个身份,可是难免觉得失落。
如果将他说成妹妹,银铃儿会觉得心中憋闷。
如果是将她说成妾室,那银铃儿就已经无比满足了。
却想不到张寒城会说她是妻子……
那意义对银铃儿是完全不同的……
银铃儿恨不得想跳起来,抱着张寒城好好的哭一通,可是,她的脸被甘都尉打坏了,也知道张寒城和黄山海的关系变了,不知应该怎么面对。
张寒城走到银铃儿一边,缓缓坐在了床榻上,侧头看着银铃儿的模样,不经意间,他看出了银铃儿是在装睡,只是没有拆穿而已。
看着火盆里面的柴火,张寒城没有心思睡下,他必须得牢牢地反复去记着要做的事情,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他不想做第二个黄山海,如果可以,此间的事情结束了。
他就要回到道观里,过轻松地日子,做做那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如是没意思了,就当游侠,做做好事。虽然也许没有余大夫、袁三爷这么多人,但是有疯僧、银铃儿就够了。
等到赵九重来找他,他就也可以去洛阳城里看一看了,洛阳城比绛州城还要大上很多,张寒城也听过许多有关于洛阳城的事情。
就是不知,这些美好的想法,几时才能够实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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