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确实是被人算计所害。”南棠面露无奈之色。
“公子,难道是…此番受害可是与军政有关?”邬子道疑问道,“若公子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南棠摇了摇头表示男儿坦荡天地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抬眼看了一眼邬远远,眼神闪过一丝疑虑,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竟然突然间十分在乎邬远远的看法,他不怕别的,只怕说出自己身份后,会遭到远远的厌弃。
“先生,其实…我本是蜀国宁王……”南棠叹了口气,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不想邬子道竟捋了捋胡须笑了起来。他隐居川蜀近十年,对宁王早有耳闻,蜀国宁王英姿勃发,文武双全,经史文采斐然,乃乱世英杰。
“今日得见宁王,幸甚至哉。”邬子道爽朗地笑了起来。一旁的邬远远也着实有些惊讶,回想起方才初见时,便觉得他气质出尘不凡,没想到他竟是蜀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宁王。
邬子道与南棠虽从未见过,但两人却久闻彼此大名,互相钦慕,此番见面彼此欣喜,很快谈论起了乱世经纶,愈发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接下来的养伤期间,南棠时常与邬子道谈经论道、切磋棋艺、挥洒笔墨,如高山流水觅得知音,感觉一见如故。
他二人切磋文墨,有时邬远远也会参与其中。她虽身为女子,但从小受父亲影响,心胸豁达宽广,琴棋书画都颇有造诣,所以胸中才华远非一般男子可比。
由此,南棠的到来倒是给他们的隐居生活增添了一抹生机。
一日,三人挥墨。
南棠举笔寥寥几笔,便绘出了如烟云般唯美的梨树林,花开如雪,灿若银河。邬远远卷起嘴角,提笔上书“青山着物花缥缈,鸳鸯结带灵犀佩。”一副春日梨花图即刻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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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子道看着书画,赞赏地点了点点头,同时他在二人眼神交汇处,他突然也看出了他们彼此生出的情愫,不禁心生忧虑。
入夜,南棠离去,邬子道借故留下了女儿。他万般不舍地望着邬远远道;“今日这梨花图,让我想到了你的娘亲。”
“爹爹……”
邬远远的娘亲已经去世了十余载。她生前最爱梨花,院子里的几株梨花便是父亲从中原之地移植而来,养在这川蜀之地也颇费了些力气。但父亲总说这素白的梨花是娘亲生前的最爱,他甚至想为她种上十里,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宁王一表人才,确可托付终身,但蜀国政局混乱,你若跟着他,必会牵扯其中。”邬子道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娘亲是政治的牺牲品,爹爹从那时远离中州,隐居在此,不问政事,便希望你能此生平安,莫再步了你娘亲的后尘。”
邬远远知道娘亲因为爹爹才陷入了政治阴谋,娘亲死后,爹爹便再不问政事了,只带着她一心隐居。她能体会到爹爹的顾虑,但另一边她与南棠日笃的感情在深深地牵绊着她。
她从未感觉如此倾慕于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她可以放弃他,与爹爹继续隐居在深山里,但那可能就不再是完整的她了,就如同失了三魂五魄,日后相思苦捱,如何快乐的起来?
但毕竟南棠并未向她承诺什么,邬远远缓开眉头,看着爹爹点了点头,答应他,会在这山中平安度过一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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