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他是不是渣男。”
老板翻动炉子上的烤串,张嘴想说什么,被老板娘拦下,示意他不要多事。
“不就比我会打扮吗?不久长得比我好看吗?不就比我身材好那么一点吗?除此之外她哪点比我好。”说到这,夏诺停了一下,随后傻傻笑了起来:“不对,她还比我有钱。”
叶一楠曾开玩笑似地问她,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留我,夏诺当时回他不会,如果你不爱我了为什么要留你,原来那只是在试探她,也许那时他的感情就不再忠于她。
如果她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让自己狼狈收场。
夏诺突然站起身,借着酒劲拦住过路一名男子,抓着他的衣襟,把脸凑上去,打着酒嗝,眼里流窜着忧伤,逼问他:“叶一楠,你为什么离开我。”
呼吸中带着浓重的酒气,男子眉头紧皱推开她,她抓得紧,见推不动,男子只能试图讲道理:“小姐你认错人了。”低沉的声音中带有隐隐的不耐烦。
夏诺抓衣服的手用力一带,让自己与男子的距离更近,邹着眉头,端详着他,好一会说:“不可能,就是你,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就是你,就是你。”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烧烤摊地处公园旁,附近有几个小区,来来往往人比较多,散步的老人,遛狗的青年,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围观看戏。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出声议论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看女孩那么伤心,肯定是那男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现在的男的都怎么回事,这年头找个好女孩有那么容易吗,还不好好珍惜。”
“就是就是。”
一个喝醉的女人和一个好看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无非就是爱恨情仇那些事,看客们分分脑补电视剧里那些狗血的片段。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子脸也越来越黑,对着烂醉如泥的夏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他们不认识有人信吗。
老板赶忙上来解围,对着围观的人说道:“都散了吧散了吧。”转身抱歉地对男子说:“先生,不好意思,她心情不好喝多了,您别生气啊!”
老板把夏诺抓着他衣服的手分开,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夏诺挣扎了两下,彻底断片,乖乖趴在桌子上睡觉。
男子蹙着眉,拍了拍被抓皱的衣服,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夏诺,迈腿离去。
顾小兴赶来时,她睡得正熟,老板把刚刚的经过描述了一番,看了眼熟睡中的夏诺,顾小兴跟他道谢付款后把她背回自己的住处。
这一夜夏诺睡得并不踏实,一会梦到刚跟叶一楠在一起时,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平时他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一会梦到自己脚下有万丈深渊,她拼命抓着树根向叶一楠求救,他站在边上冷冷地看着她。
当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隔天上午十点,顾小兴站在她床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夏诺一个激灵吓得坐起身来:“顾小兴,你怎么在我家。”
顾小兴哭笑不得:“看清楚了,这是我家。”
她环视四周,看着陌生的房间装饰,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昨天发生的事重新浮现在她脑海。
“换好衣服出来吃饭吧,可怜的我难得的周末还要伺候你这个酒鬼”顾小兴边往门口走边抱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夏诺心里多了一丝安慰,最起码这个城市还有他。
顾小兴跟她儿时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两家的距离相隔不到五十米,小学四年级他家举家搬迁到市里,从此失去联系,大学在学校重逢,是顾小兴先认出她,她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高大帅气的男孩跟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话都讲不清楚的鼻涕虫联想到一起。
等她收拾好去客厅时,顾小兴坐在饭桌前看报纸,桌上放着面包和牛奶,夏诺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div>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又拿起面包毫不客气地吃着,顾小兴眼睛从报纸中转向她,看了许久一言不发,他总是这样,不开口问,却把所有问题都写在眼睛里,如果夏诺不说,那他就不会问,这么多年他们始终维持这样一种默契。
夏诺平静地说:“我们分手了,还有我失业了。”
“原因呢?”
“哪来那么多原因,不合适就分呗!”
“我是说工作。”
“我以为你会比较好奇前者。”
昨晚去烧烤摊接她的时候,从老板口中他已经猜出大概,夏诺擅长伪装自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越是在乎就越表现得越不在乎。
“分了好,这种男的除了白点有什么好的,颜值还没哥高,老实说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怎样。”顾小兴吐槽还不忘自夸。
他偷偷瞥了一眼夏诺,见她咧嘴笑了笑,但也是转瞬即逝。
顾小兴看在眼里,冲着她挤眉弄眼:“为了庆祝你远离渣男,今天下午哥请看电影。”
夏诺白了他一眼说“毫无诚意。”
“那怎样才算有诚意。”
“把票买好。”
“这有什么难的。”他拿起手机,手指飞快按了几下,然后举起手机晃了晃说:“这样有诚意了吧?”
夏诺会心一笑。
有的人生来就被上天眷顾,无论是家庭或者自身都有较优越的条件,有的从降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与生活抗衡,她是后者,如果说生活就像股市有起有落,那在这二十几年里,她的生活就像一支一路绿到底的垃圾股。
夏诺的童年并没有很好的回忆,父亲是个对家庭没半点责任的赌徒,整日沉迷于赌桌上,家对他来说只是个歇脚的旅馆,为了生计母亲成为挑重担的人。
她懂事得早,听到各种关于父亲的传言,心里难过,自尊心过强让她学会看人脸色,每当有同学的父母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夏诺迟迟不肯说出父亲的名字,同学替她回答:她爸爸叫夏志伟。
这时她注意到大人眼底的那种轻视,她幼小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
因为夏志伟这个名为父亲的人,她变得敏感,身边的伙伴越来越少,顾小兴是唯一一个受她欺负还肯跟她做朋友的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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