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殇亭不大,仅容得四五席,好在人也不多,余下都在亭外席地而坐。刚王从见到瑶姬,两只眼睛就没挪过窝,死死嵌在她身上似的,反倒是花叙,虽是宾客,却很快担起了行令官的职责,领众人凑趣。
“此令为赋花,只要是大家触目可见的花,皆可为诗面,韵则不限,恰好这羽殇亭侧傍缓溪,顺水而下,谁若接不上便罚三杯。花某斗胆先起句,两位殿下——”他说完,突然朝向我与刚王,“两位殿下请移步溪边一同行令吧。”
“啊?本王就就不去了吧,你们玩儿你们玩儿!”刚王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众人尽知,然而鲜少说话的瑶姬却站出来劝道:“殿下,今日都是殿下的老朋友,又是殿下做的东,若殿下不陪着,岂非不妥?”
刚王满脸的窘迫,压低了声音同她道:“可我做不出甚么赋啊,倒成笑话了。”
“哎~殿下的好酒量我等是见识过的,若赋的不好,喝酒便是了,谁敢笑话?”载宪出来打圆场,刚王经不住轮番劝说,只好梗着脖子跟来。
起初的诗面倒是信手拈来,可是越往后接,能说的花便越少,大家一开始还正儿八经的站在溪边,现下却卧倒了好几个,双颊都喝得微醺。
我被罚过一轮,头脑还算清醒,站在那儿光看着刚王撒酒疯。他罚的实是不少,虽然有瑶姬和众人提词,但每轮都是他垫底。瑶姬生得柳丝似的扶不住他,我便示意赤生帮着扶回去。
“别扶我!我~我还要来!再来!我就不信了,非是我最差!”他这酒疯不轻,蛮力也大,挥手就将瑶姬和赤生齐齐推搡开,谁知瑶姬背对着溪水,脚下不妨,眼见着就要仰面摔进去——
“殿下!!”耳边是赤生和花叙同时的一声大叫,我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跟着瑶姬一起往前栽,迎面扑了满脸的溪水,狼狈的趴倒在了溪里。瑶姬也是惊魂未定,她仍揪着我的腰带,仿佛摔傻了似的,怔愣的看着我。
“快来人!”众人酒被吓醒了大半,一叠声的叫人来捞,赤生更是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拿了外衣将我囫囵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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